第一百九十二章 堂堂之阵

重骑兵在前，轻骑兵在后，游骑兵部署在两翼。

说是重骑兵，但也只有每次排最前面的两百名侍卫亲军有铁甲，其他的都是扎甲。这两百中，又只有不到一半的战马有时候会配上铁马铠，称得上是“具装甲骑”，其他的战马最多只在重点部位有皮革或是飐毯保护。这其中有机动的考虑，但是更主要的原因是没钱。

马铠的价格比铁甲更贵，但是却有很大的使用限制。只有在地势平坦的地方，才有具装甲骑出场的机会。但这些昂贵的装备会对战马造成极大的负担，使得具装甲骑的冲击力无与伦比，但是马匹的速度也随之降低了下来。要是敌见识过一次，就知道应该避开甲骑的锋芒了。

不过陈诚一般也不会让亲兵装备上马铠，只是在特定的况下，才会使用这一杀手锏。

今天的况够特殊，却不够特定的标准，所以暂时并没有具装甲骑出场的机会。

阵型已经排开，正待发起冲锋的时候，陈诚却发现对面的汉军并不是以骑兵作为先锋，而是直接就将重步兵放了上来。八个步兵方阵排成两列，每个方阵数约五六百，正好是一个曲的兵力。

在步兵方阵的前面和方阵间的空隙中，有许多三五成群的汉军骑兵在游。八个步兵方阵的后面，横放着一百多辆战车。战车都以布幔覆盖，看不清里面装的是什么。陈诚猜测，不是将大黄弩和床弩之类的玩意装了上去，就是在上面藏了甲士。总不能说，在上面装满了食物，等着士兵们打累了，就跑战车边上去用餐吧？

战车群中间的一辆战车上，竖着皇甫嵩的将旗。战车后面，还有六个步兵方阵和大群的汉军骑兵。除了眼所能观察到的况之外，陈诚还能看到有不少的汉军正在向着那道山梁上攀爬，估计是昨天曾经见过的那些汉军轻兵。

面对着这样的阵势，当真要带着骑兵一撞上去？

陈诚在马背上直起身子，眺望缓缓近的敌。每个方阵大约五六百，虽然只能看到刀盾兵，长枪兵和长戟兵，但是用脚趾也能想到后面定然还有的许多弓弩手。若是骑兵被那些使用长枪和长戟的重步兵挡住，接下来的就会是弓弩齐发的场面。

陈诚思索了一会，觉得皇甫嵩这个战术其实之不难，只是自己不想将手中的锐都给消耗掉，所以才会觉得难以对付。眼前的这只敌军的装备从总体上来说，比自己这一边更好，兼且军官经验丰富，士兵战技娴熟，难怪曾经将西凉军打的望风而逃。

昨天作战的时候，官兵的援军是以添油战术进战场的，阵型碎，队列不甚严整，就已经给予了西凉军以重大的杀伤。这次家排成了更加严密的战阵，战斗只怕是会更加的艰难。

就算不是在这么狭小的地方，碰到了这么坚固的战阵，大概也只有暂时避让一途。辽国的骑兵强横一时，碰上了宋的步兵战阵，也要退避三舍，更何况是现在？勿击堂堂之阵，

勿邀煌煌之师，这可是辽国用鲜血总结出来的经验和教训。

只是，陈诚纵然想要退兵，但是现在战与不战的权利并不在他的手上。

另外，他也有些疑惑，明明韩遂那边的军队更多，为何偏偏将主力都调过来攻打我这边？难道是因为我这边看起来比较软，捏起来手感会更好吗？陈诚回看了看，自家的营寨修的很是坚固，比边上韩遂部所占据的几个营寨要完备的多了。

或者就是因为自己这边看起来比较难啃，所以敌才将主力都调过来？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即便真的是这个原因，难道就能不修营寨了？

他在这边犹豫不决的时候，在汉军游骑的掩护下，重步兵方阵离大营已经越来越近。边上魏冉问道：“主公，是否要发起冲锋？”

三军之，首在狐疑。

很多时候，随便做一个决定都要比犹豫不决更好。

望着步步紧的敌，陈诚定下心来，道：“命八里八失和去卑带兵上去将汉军的游骑兵驱逐开，飞熊骠骑去原地待命，传令杨秋部步兵进大营，准备防守作战，侍卫亲军点出一百名，随我上前！”

说完，他一夹马腹，坐骑瞬间窜出了一丈多远，将侍卫亲军甩在后面。见状，魏冉和赵思连忙大声呼喝，命令第一队和第二队的亲兵打马跟上。八里八失的羌骑兵和去卑的匈骑兵从两翼冲出，上前驱逐汉军的游骑兵。

陈诚骑马向前，咕噜飞奔起来，仿佛是一团火焰在燃烧。见到的汉军骑兵纷纷避让。这些都听说过反贼陈诚神无双的威名，昨天还有不少亲自见识过，现在却是不想将小命平白的代在了这里。于是他们纷纷打马避让，顺着步兵方阵之间的空隙，退回了战阵后方。

他们只是来掩护步兵的，不是用来冲锋的。真要和敌的骑兵对着冲锋，那也不是他们的事，应该让战阵后方待命的那些甲骑过来才对。

见到自家游骑兵还没战就退了下来，皇甫嵩面色依旧，但是他边上的将领却厉声道：“不战而逃，论罪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