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三章 两河岭之战（二）

两河岭中间都是麦子地，地上已经因为鲜血铸成了冰面太过光滑了，双方的士兵只能踩着不知谁的尸体继续战斗，而双方都指挥官都知道，这是意志力的战斗。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野战最强的汉军军团与野战最强的异族的正面较量，双方一旦下令主动撤退，将给自己的士气造成严重的损失。

“请派出援军吧。”乌桓汗王兀立塌焦急地望向熊王伊万诺夫。

但伊万诺夫不为所动，他坐在高高的马车上，眺望着远方汉军后阵，那里隐隐约约有十万汉军正在备战。

“不，还不是决战的时候。”伊万诺夫拒绝了兀立塌的增兵请求，“这是试探，我要看看真正汉军的实力，而且我需要他们先调动主力军队。”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

兀立塌说：“如果再打下去，乌桓全都战死了。”

阿尔卡基笑道：“不，不，不，你们还有三万士兵没有压上去，放轻松一些，不要在乎一些的死伤，因为战士的最终归属，就是战场。”

“是的，一个罗刹，最骄傲的死亡方式，便是战死。”瓦里安卡说。

兀立塌心中大骂，合辙死的不是你们罗刹，而他手下的乌桓也不是最初的乌桓锐了，为了这次南征，他几乎抽调了国内十分之一的男丁，许多乌桓战士前线根本只是农民，甚至一些家为了逃避兵役派来一些老和少年充军。沿路之上，五万被冻死的中，有一半是乌桓，其中大多数都是老和少年。

汉和犬夷们的杀声和惨叫声从早上响彻到了晚上，天色黑了下来，双方不得不后撤。乌桓首先撤军了，随后鞑塔也撤军回营，汉军士兵这才徐徐撤出战场，甚至来不及打扫战场。

笃山伯随后派遣五千民夫举着火把进战场寻找幸存者，而罗刹也派遣了三千隶寻找幸存者，双方民夫与隶默契地并没有动手，他们拿走了各自的武器，抬走了各自奄奄一息但还没有阵亡的士兵。

双方的第一天的第一战，汉军以阵亡四千的代价留住了八千乌桓铁骑和五千鞑塔牧兵，轻伤者更是不计其数。这是一场惨胜，汉军士兵并没有胜利的喜悦，他们看着袍泽们的尸体，听着受伤的战友们的惨叫，忍不住回忆起白天的死斗，纷纷不寒而栗。

白虎军第七团、第八团、第十团、第十一团均伤痕累累，而尚未参战的第九团与第十二团并非受到笃山伯的保护，而是因为他们中大多数都是临时拉来充数的乡军。乡军们大多执行保护县城的任务，平里也就是打一打土匪，而土匪又很不容易与军队正面战，因此这一次正面与犬夷的战斗，让乡军们认识到了战场的残酷。

“我们胜利了吗？”一个新兵问。

“不，这只是开始。”老兵笑道。

“还会更加残酷吗？”新兵惊讶地张大嘴。

“大概不会了。”

“为什么？”

“因为第一战是双方的士气之战，第一战若是战败逃走了，大概也不会对峙了。”

“我们会对峙多久？”

“对峙多久，要看粮食。”

“他们有粮食吗？”

“我怎么知道。”

“我们有粮食吗？”

老兵担忧起来，他们的粮食来自于朝廷，而他们先前反朝廷杀张孝武，此时却又需要中枢令大的增援，当真是一报还一报啊。

白天的损失让笃山伯忧心忡忡，白虎军损失的是圣汉锐军队，而罗刹军团损失的不过是仆从军。

其实这一次对峙，白虎军表面上二十万，实际只有只有五万军，三万乡军以及其他各处援军，二十万的营帐只是虚张声势。

“张孝武的援军，什么时候到？”笃山伯焦急地问王敬之。

王敬之苦着脸说：“他正在各地强征兵丁，但现在他既需要征兵，有需要征集粮。”

笃山伯皱眉道：“强征兵丁？难道百姓不愿意为国效力吗？”

王敬之道：“大元帅，并不是每一个都是白虎军，也并不是每一个平民都会效忠帝国，对于很多平民百姓来说，帝国战败，他们不过是换了个主子。”

笃山伯很是无奈，平民与国家的割裂正在逐渐增大，甚至出现了许多百姓听到异族到来不以为然的况。士族子弟从小被教育忠君国，可平民百姓呢，活着才是他们生活的意义吧。即便都是汉，一些是为了活着，另一些是为了理想，根本无从证明谁更加伟大。

“都这个时候了，异族侵中原，中原血脉将不再纯正啊。”笃山伯道。

众将神色各异，但今白天一战，露了他们的家底，那弩车只有一百架，全都拿了出来，后若是罗刹还有什么秘密武器，他们将如何应对。

“大帅，明我们是攻还是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