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京味卤煮（2）

“回大，是卑下做的，都是平不吃的内脏下水。”张孝武沾沾自喜。

陈台瞪大眼睛，叫道：“内脏下水？军令严禁吃臭！”

张孝武眼睛一转，道：“都尉大，卑下的老师就是医学大师，他说臭可以吃，那二十九年前的龙都大瘟疫也不是臭引起。”

“你老师是何？”陈台问道。

“是逍遥子。”有忙说道，便上前将张孝武昨晚的故事讲了一遍，陈台左右怀疑不定，但锅里的料味道实在太过吸引，便犹豫道：“你可保证不会吃死，吃出疫毒？”

张孝武举手道：“我保证，我对灯保证——不是，我对老天爷保证。”

这些子大家很少见味了，士兵们闻着味道流着水，久久不愿散去。十二匹马和六匹骆驼的对于第四阵队杯水车薪，每个能分到一碗酱，若是这些没吃的内脏不会致病，倒是可以解解馋。

陈台转身看着身后的士兵，问道：“你们不怕吗？”

“大，明我们能否活下来还未可知呢。”有士兵忙说道。

“对啊，大，为何猪狗能吃，我们不能吃。猪狗吃了不会得瘟疫吗？”有怀疑说，实际上军中不食内脏臭只有十几年时间，且只有龙都城附近才严禁吃臭，而在龙都城外其他州府，百姓们自然吃内脏，尤其是穷苦家，也未见穷家百姓因为吃内脏得了瘟疫。

“我早就怀疑这条军规有问题。”邵子夫忽然说道，“太医院的太医们就一定说得对吗？我小时候吃过猪肝，也未见得过什么瘟疫啊。”

“对啊。”

“都尉，应该没什么吧？”

什长冯彬也说：“这么一锅臭，已经煮了，扔了也是费。”

陈台咂摸了一下，说：“那就试试吧。”

得了都尉的命令，张孝武得更加卖力了，他先将所有大锅全都征辟使用，随后大肠、小肠、肝、肺、心、小肚（胃）就着各种作料煮沸，又让买了两坛子浊酒加锅中熬制，又找加了一些豆子在其中，熬了两个时辰之后加盐，这一番鬼神莫测的作，直香得所有都留了水，蹲在灶房周围不肯离去。

张孝武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后，吃吃不好，睡睡不好，休息的时候还有虱子虮子骚扰，不休息的时候便是面对异族大军厮杀随时准备送命，今天，是他最开心的子，他专注地盯着锅灶，盯着这份属于他的京味卤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