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跳楼梯自杀

骂自己关我什么事，行了行了，赶紧走吧，顺便把我衣服带回去。”

张微负气道：“不带！让爸妈晚上来拿。”

“路上小心点。”

“知道。”

张微走了后，张扬慢悠悠地喝着热水，继续琢磨刚刚脑海里这货的话，到底有没有可信度？

隔壁病床陪护的年轻孩问道：“你妹妹不知道你怎么住院的啊？”

“就知道我下课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下来了。”

说起这事，张扬多少有些无奈，“这就是真相，你别听我同学他们瞎扯，谁闲得去跳楼梯自杀？”

靠窗的老夫妻俩都转看过来，老只瞥了一眼，就继续低看自己的书，老太太则和善地笑了笑，苍老的面容皱纹褶皱，但皮肤挺好，仍有光泽，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是个美，如今韶华不再，青丝变白发，目光却依旧明亮，里面蕴着历经岁月沉淀的平静祥和。

骨科13病房的三床病住院原因都比较“奇葩”。

隔壁38床的这家伙据说新婚夜把伴娘当成了新娘，被发现后，一边穿裤子一边跑，结果绊倒摔断了腿。

最里面的老是在坡上停车，结果大概忘了拉手刹，或者没拉上来，下了车后发现车往后溜，也不知道这老怎么想的，竟然直接用身体拦车，要不是有及时帮忙，是不是有命进医院都不好说。

张扬原本算是唯一正常的，可惜住院后的表现有点不大正常，而且同学来看望的时候，不小心把他“跳楼梯自杀”的事说了出来，于是整个病房就都变成了“奇葩”。

这段时间张扬没有多少心思去观察两个“病友”，不过多多少少还是有了一定的印象。

38床是个渣男，这点基本没有疑问，唯一不解的是陪护孩的身份。

39床的老似乎有些来，脾气很大，喜欢骂，谁来看望他就骂谁，连闺儿子来了也被骂了个狗血淋。

一开始来看望老的很多，经常从病房排到走廊的那种，虽然没有几个大声喧哗，但多了，哪怕是小声说话也吵。

明眼都看得出来这老多半有点身份，护士们也不好经常提醒。

张扬当时心烦意，“仗义执言”过两次，被提醒的多少有些尴尬，倒没有跟他个小毛孩子计较，老反倒常拿张扬来撵，动不动就是“滚滚滚，别影响家学生看书”，或者“看看，看看，又被你们吵得躲卫生间看书去了”，全然不知其他加一块也比不得他的嗓门。

瓜果礼品送的多了，老太太常常硬塞给两床病友，很和善地表示歉意，后来看望的都被骂的不来了，互相间就少了集。

不过看望的少了，张扬还是时常蹲卫生间半天不出来，老为此说过张扬两次，讲他年纪轻轻的，不要就养成了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坏习惯，言语很不客气。

张扬自知理亏，也不争辩，只是道歉，但还是常蹲卫生间里不出来，及时认错，死不悔改。

于是一老一少两个就开始互相看着不顺眼起来。

张扬对老太太的印象颇佳，能跟这样的老过一辈子居然没离婚，想想也知道脾气好，见她微笑，也就有些尴尬地回以一笑。

陪护那渣的孩也笑了笑，不再说什么。

整个下午，脑海中那个莫名的声音都没有再响起来，大概因为没有脱裤子居然没噪音骚扰，张扬发现自己居然有些不适应。

同样的，他没有再蹲卫生间里不出来，同病房的两对似乎也有些意外，老在老伴的搀扶下去卫生间的时候，还打量了他好一会儿，似乎期待他去卫生间蹲着，好有理由怼几句。

张扬终究没忍住，主动找脑海中的声音询问她说的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但对方不知道是消失了，还是来脾气了，始终都没有回应。

虽然是周，但昨天几个要好的同学已经来看望过，今天张扬难得清静，尤其是没有了脑海中的聒噪复读，感觉这个初夏午后格外美好。

然而静下来了，时空错，陌生世界带来的恐慌感也开始慢慢地扩散与放大。

为了不让自己再次陷最初的巨大惶恐之中，张扬只得蒙睡觉，期间点滴打完了，都还是老太太和那孩提醒护士来拆输管。

临近傍晚的时候，张守一和方浅雪过来看儿子，见他神不错，笑起来的时候似开怀了许多。

张扬总不好告诉他们“我睡了半个下午，看起来当然神”，吃了饭，闲聊几句，就让他们回家去了。

张守一和方浅雪都是初中教师，明天周一有课，虽然初中那点课程夫妻俩早都烂熟于心，但休息休息总是好的，何况老妈回到家肯定还要各种拾掇。

晚饭后的时间更无聊，电视里播放着一部叫做《故剑》的电视剧，年轻的汉宣帝正在朝堂上以故剑来暗示夫妻，演技很不错，让习惯了各种流量浮夸演技的林轩有点不大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