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回 羌笛不度赤心关

羌笛声飘散千里，闻者皆感怀伤悲，泪如雨下，孟心双目无神，呆呆的倚在城墙边，思绪也随着那羌笛声逐渐远去......落在那隐蔽在赤霞山谷内的北军营中，叫北军将士听了，竟也勾起那心底思乡之，皆泣不成声，哀声遍野，而那正与诸将商议军机大事的沈钦闻声钻出营帐，眯着眼仔细听了一阵，那悲戚惆怅的曲调，长叹一声，并无言语。“兵魁大，一切准备就绪。”身旁小将上前禀报道。

“传令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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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起身，四更造反，五更进军，准备攻城！”沈钦虽被那羌笛的曲调所感染，但却并未改变进军的计划，传令下去后，便独自回帐中暂歇，准备明亲自率军出发，开始与南理城的姜军，最后一场决战。

“大漠银沙暗，雪满西山寒。征白发泪，少时边关。多忆往苦，常叹来年短。何能得还，解甲归田晚。铁甲生血虱，金刀亦冻断。报君思明台，忠骨赤心传。”满怀愁绪的孟心辗转反侧，又登上城楼，眺望远处。扶着城垛，与那些夜守城的将士一同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一夜无事，却是一夜未眠。

眼看着东边天际初泛起一卷白，云腾风歇，星遥月远，孟心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正厅之中盖着那狐绒大氅昏睡过去，而他身旁，则立着那毕恭毕敬，满脸喜色的邱望。“咳咳，咳......我睡了几时？”孟心揉着惺忪睡眼，掀开狐绒，起身说道。邱望遂如实答道：“不长。一个时辰不到，二少将军还是多休息些好，免得捱坏了身子。”

孟心闻言，轻声一笑，自我调侃道：“若是我这般娇弱，还未曾吃甚么苦，便捱坏了身子。那就不必到此出来白费心思了。在承天府做富家公子，终吃喝玩乐，难道不比这南理城要轻松得多？”孟心的笑容虽有些牵强，但感染力却依旧很强，邱望也不由自主的微笑起来，略带歉意的说道：“是末将失言，请二少将军莫要怪罪。”

“无妨。”转过来的孟心忽见邱望脸上挂着那若有若无的笑容，眼眸之中更是难藏少有的喜色，在如今这个阶段更是难得，故而孟心颇为好奇的问道，“邱将军为何喜上眉梢？莫非有甚么喜事......莫非是援军到了？！”孟心激动地问道。虽说邱望不忍心浇熄孟心那难得的希望，但他还是笑两声，颇为无奈的如实说道：“并非如此......”

孟心并无多大反应，亦无多少失望，倒不如说，本就无有多少希望，闻言也只是哦了一声，徐徐点，又自嘲似的轻笑着摇了摇。邱望生怕他因此失望，急忙上前说道：“请二少将军与我一同前往，自有分晓！”孟心闻言微微一愣，但并未提出异议，而是跟在他身后，随他一同来到了城中的一处塔楼之上。透过那塔楼俯视，却看见此处站满了百姓，男老幼，贫穷富贵，尽皆不论，或手执兵器，或身穿铁甲，或箪壶提浆，或送献粮，各出心力，竭尽所能。

见孟心前来，在城下等候多时的百姓便齐声喊道：“我等愿随二少将军，同南理城共存亡，誓死不退！”孟心闻言大为感动，那眼泪便如决堤的江水，刹那便从眼角滚落，止也止不住。激动的孟心紧紧抓着身旁邱望的手腕，边哭边笑，感触极多。良久，两相视一眼，心领神会，亦会心一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