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奸佞臣利欲熏心

不说话，依旧笑而不语。狄挽凤极为擅长察言观色，见状便从袖中摸出一只手掌大小，雕工湛的七彩琉璃马，流光溢彩，耀眼夺目。珍珠做双眼，翡翠为鞍辔，白玉充底座。七彩琉璃虽不算稀奇之物，但如此成色者却是凤毛麟角，世间罕有。物件虽不大，但价值连城。即便是家中藏宝甚多的狄挽凤，也是偶然得之，极为珍惜。

“闻听仇公公下月初八便要做七十大寿，挽凤特将此物献上，权作贺礼。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望公公笑纳。”狄挽凤双手捧着那七彩琉璃马，又觉唐突送礼，不甚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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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将那物件摆在一只极为美的匣子中，陪着笑脸敬献给仇宗业。而仇宗业却面带微笑，不为所动，淡然说道：“咱家双手空空，不请自来，来探望狄大，为何反收受狄大礼物？”

狄挽凤见他不肯收下，便有些慌张，幸得那王耕一直在身旁使眼色，示意狄挽凤注意分寸。狄挽凤乃是聪明，当即将礼物收回，致歉笑道：“是挽凤顾虑不周，唐突至此。待公公寿宴之时，挽凤再派送去。”王耕见气氛有些尴尬，便急忙打趣调侃，缓解气氛道：“贤弟啊贤弟，你自以为送的礼物皆是奇珍异宝，世间罕有。殊不知这四方朝贡的宝物，都要先过一遍仇公公的眼，再进奉于陛下。你这宝物，又如何能得了仇公公的眼？”

“是，是。是挽凤自不量力了。”狄挽凤不敢辩驳，只得苦笑着应承。仇宗业闻言，又扫了一眼身旁表截然不同的二，忽然开大笑道：“狄大贵为中枢丞兼龙腾府令，位极臣。而咱家不过是一介宦官。大何故屈尊至此？”狄挽凤闻言急忙压低声音，小心翼翼的回应道：“这皇宫之内，满朝文武，谁不知，公公便是圣上之眼，圣上之，圣上之耳，圣上之手。我等焉敢不敬？”

嚣张跋扈的狄挽凤在此二身前却宛如温顺的猫咪一般，甚至比面见当今圣上还要紧张。而在得到了近乎满意的答案后，老宦官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双眼微闭，高高在上，阳怪气的说道：“世皆言伴君如伴虎，在咱家看来，乃是伴君如伴鼠。狄大不必担心，只消咱家一句话，圣上自然对狄大病重之事信不疑。”

狄挽凤闻言大喜，急忙亲自手捧茶盏，敬献道：“多谢公公！”

“公公乃是陛下近臣，得圣上宠信，自然不知我等每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像我等这般身居高位者，谁不是一脚踩着金银秤，一脚踏棺材板？看似荣华富贵，无忧无虑，但只要说错一句话，便是万劫不复啊。”王耕呷了一茶水，语气极为谦卑，可面上却无半点惧色。

狄挽凤表同意，双手撑着膝盖，目视前方，不禁长叹一气道：“此话不假。正所谓无家无国无铜钱，这个局势，老一辈已然维持了多年。岂能坏在我们手中？这十年来，我们克扣了不少军饷和粮，不想那尹温烈竟靠缴获足足成了十年，此等可怕之，岂能将他继续留在贪狼关？幸得仇公公劝得圣上将他召回，否则我等就离死期不远啦。”

“贤弟此言甚是！”王耕徐徐站起身来，背着手在屋中踱步，表严肃，眉锁，徐徐言道，“若是彻底剿灭北族，迎来太平盛世。我们不仅再难捞到油水，就连自家命，多半都难以保全。我们虽不能彻底灭了他们，更不能叫北族太过猖狂，以致国家动，难以维持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