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天堂 (6)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河滩上却是热闹了。一条汽艇在河段上来游弋，上面的拿着长竹竿在水里划拉。景管理处的们领着都跑来了，大概我哥平时和他们都是老熟，一个中年站在王芬身旁不停的安慰她，说什么我哥有可能是在树林里迷路了，正组织在两边的林子里找他。又说他水那么好，应该不会在水里出事。

那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嫂子只是一脸焦急无助的站在那儿流眼泪，我从她的态看绝对是真流露。那说的嘴都了，于是又换了另 一个过来。

我趁机来到那身旁，问道：“您认识我哥？”

“你是……”看了我一眼。

“我是欧阳德的，我叫欧阳华。”

“哦原来是 德哥的呀，这个我们正在全力组织手……”

“我知道，我就想问问这条河平时允许来游泳吗？”

“……”的话噎住了，以为我是来找麻烦的。

“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问问我哥平时有没有来过这里游泳之类的，你们了解不了解？如果有的话就是他平时都喜欢在哪一片，这么大的域像这样没没脑的找下去只能是费时间。万一他……你知道这种事……”

“哦我明白了，这个 德哥他前一段天热的时候也来过几次，但是好像就是在这附近……”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你也不了解是吧。”我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一脸苦相，看得出她的上也冒汗了。真要是在她值班的时候这河里出了命，恐怕她的饭碗可就难保了。

时间慢慢的流逝，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汽艇上打起了强光探照灯，近两米范围内的河面上亮如白昼。两岸的树丛里还时不时有手电灯光闪烁，那是景的工作员组成的队。而我嫂子她们几个经过一天的游山玩水，再加上现在这巨大的神压力，所有的都瘫坐在河滩上等着消息。

我们几个男的都加了的行列，一个在东岸，一个在西岸，一个跟着汽艇。我跟着几个在河岸的树丛里声嘶力竭的大喊我哥的名字，但是始终没有音。黑黝黝的丛林好像一张开大嘴的怪兽，随时吞没任何敢于闯的。

“小心点啊，这靠河边的地方不少路都很滑，千万小心别掉下去。”我一边走一边提醒着周围的。

见鬼了，他究竟跑到哪儿去了？我此刻发现我这个似乎还算是有点良心的，我原本以为我哥就算发生什么事我也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我的心里却是真的希望能够快点找到他，希望他千千万万别出什么事，希望我的假想都是错误的，哪怕是有一线生机我也不想放过。

我现在的心真得很着急。

时间已经午夜，河岸的没有丝毫进展，大家其实都觉得我哥可能是在河里出事了。否则找这么一晚上如果他还活着的话早应该找到了，就算是出了意外如果是在岸上也应该被发现了。

汽艇已经慢慢得到了下游，大家都知道这是跟大海捞针一样，下游的橡皮坝那里早早的派了收在那儿，万一被顺着水冲下去的话可以被拦在橡皮坝上。

我除了中午啃了两个面包 之外到现在一点东西都没吃，但是我根本感觉不到饿，或者说没工夫饿。

这群景的工大多数是出工不出力，消失得又不是他们的亲戚朋友，况且下班了还不得家，完全是应了领导的命令在这里加班。现在忙了一晚上根本得不到休息，早就怨声载道，一个个漫不经心的往前走，根本就是在应付差事。就在我们这队累得疲力竭，一个个东倒西歪的时候，河面上的救险队汽艇突然传来了杂惊慌的喧哗声。

所有的一下子都来了神，赶紧小心的跑到河边顺着探照灯的光线王前面河面上看，顺着船上的指指点点的方向我好像看到了隐约有个东西在靠着这边岸边的某个比较隐蔽的河湾处或沉或浮。

“那是不是？！”“好像就是！”“找着了！找着了！”工们七嘴八舌的指指点点，此刻兴奋的样子与刚才那少气无力的表简直是天壤之别。

汽艇慢慢的靠了过去，船上的大声的吆喝着，有趴在船边探着身子往下，大概是在用东西捞。

接着我们都听见了一声惊叫……

河滩上放着一块步，湿淋淋的尸体摆在上面，汽艇上的船员早被扶在一边呕吐去了。周围也不停的有呕吐，这具尸体实在是太恶心了，一丝不挂，全身已经给河水泡得发白发胀。景的那个正面无色的打电话报警，我们这边几个的全都吐了，王芬吐过了之后又晕了过去，肖东方和马志强连看都不敢看尸体一眼。

只有我呆若木的站在尸体旁，因为这不是我哥，这是个意料 之外的。

这具尸体不是被淹死的，他的胸处有一个很的刀，明显是被用刀子捅死的。而且更恶心的是他两腿之间血模糊，男应该有的东西已经被用刀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