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金河

对于类似话题，席间虽然早有预料，但随着耶律大石的开门见山，却还是不免有些气氛稍紧，尤其是此时对方诘问之后放肆大笑，顿时引得赵玖右手边一群骄兵悍将按捺不住。

曲端当先冷笑：“大石林牙，若按照你的言语，大宋将河西六州、西北四军司，连着河套，还有辽国故地六州，尽数与你……大宋敢给，你敢要吗？”

耶律大石再度一笑，却又忽然严肃起来，对着曲端昂然相对：“有何不敢？”

曲端难得为之一滞。

“大石林牙。”吕本中也蹙眉相对。“若是这般说法，大宋出兵十万，又供给这么多粮替你取河套与辽国故地六州……你总得有些回报吧？”

“大宋此番履约妥当，助力极多，我当然感激在心，而且愿意偿还这番恩。”耶律大石当即恳切相对。“但此时我大辽委实困顿……这样好了，不如请吕舍计算清楚，列个账单来，或者直接报个数字，不管多少，我都直接认下，然后我们大辽便是砸锅卖铁，后也一定慢慢偿还……绝不做赖账之！”

吕本中面色发白，尴尬一时。

这个时候，一直在看身侧湖上耀眼闪光的赵官家终于转过身来，端起酒杯开了：“大石林牙……金湖耀眼，美景甚佳，且饮一杯。”

耶律大石微笑以对，举杯遥遥一拱手，便直接一饮而尽，赵玖也直接举杯饮下。其余等，看到最大的两位一起喝了酒，包括一直看热闹的两个蒙古首领在内，所有也都一起举杯陪饮。

“万里山万里沙，谁将绿鬓斗霜华？”

待众放下酒杯，赵玖微微吟诵了半句不知是诗是词的东西，这才摇喟然。“可惜了如此盛景，若今若盟约妥当，大石林牙西返高昌，相隔四千里，来回万里，却不知道下次再见又是何时了？朕与大石林牙一见如故，便称知己，一想到就此别过，此生或许不再复见，朕真有些舍不得。”

耶律大石闻言怔住，等了一会，方才一声嗤笑，却不知道是自嘲还是何意了：

“陛下错，大石不胜惶恐……但大石与陛下皆一族兴亡所系，却不该这般悲春伤秋于盛夏的……不知陛下此番可有什么安排？大石愿意先听一听。”

ps：感谢夏侯宁远同学的第二萌，感谢狙击手狄烈同学的上萌，这也是本书第143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