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倚河

解，西夏哪来的那么多军队？”刘錡忽然嘴，然后提起马鞭指向前方宽阔河面。“节度请看，从此处以后，黄河越来越宽，比之京东还要宽阔，但如此宽阔水平却也使得河水平缓，方便乘渡……唯独河面宽阔，所以渡河时所需木排、羊皮筏极多，所以西夏在渡安排部队保管木排、羊皮筏，领有武器，兼做警卫，便成了理所当然之事，也自然被以讹传讹说成水军。”

“不错。”曲端也忽然嘴。“我年轻时见过一次所谓西夏水军……那些西夏在河上，既无像样船只，也无妥当水上其他器具，一身羊皮烂袄，拎着一些骑弓，其实就是跟在军队后面做输送的民夫，上下都不屑的。”

岳飞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然后便重重颔首，片刻后方才扭相对曲端，而面上依然不喜不怒：“曲都统，眼前蕃骑，能速速驱散吗？”

“节度莫要开玩笑。”曲端也面色不变。“这种蕃骑，便是一万我部也能驱得，只是他们装备少、马术好，速度极快，不好追赶罢了，他们一哄而散，还是要再聚集起来的。”

“我知道。”岳飞当即便要再言。“劳烦曲都统先清理一下，不要耽搁待会越过渠。”

曲端颔首，却是立马不动，当场反问了一句：“节度这般细致询问，显然是要弃唐渠而走黄河了？”

“是。”岳飞对上曲端还是留有几分尊重的，但也只是几分尊重而已。

“可走黄河又是什么意思，莫非是觉得咱们应对不了越来越多的蕃骑，准备扭从下游渡河，去打河那空虚的灵州？”曲大闻言终于皱起眉，严肃相对。“若是要打灵州，之前在峡让全军一起渡过来又算什么？如此反复，军心如何安抚？节度，我有一言与你，大家到了这里，一来是泼天的功劳在前，想成大事；二来却也多坏忐忑，生怕哪里出了差错……这时候改道，弃兴庆府而取灵州，固然也算是一场功劳，可恕在下直言，却只会让军心涣散起来。”

话说，事到了眼下，选择其实很少，有些东西周围军将早就想到了。

然而，岳飞自是赵官家将，位阶又高，堂堂三大授旗帅臣之一，且素来治军严肃，此次三家合军至此，其御营前军本部自然不用多说，至于随行御营骑军、中军这些，虽然多是关西，却也都是在东京周边布防，老早晓得这位岳都统的、资历、能耐。

所以，上下此番并无多少不服，反倒是畏惧多了些。

但即便如此，也还是曲端那句话，众既然至此，如何会因为可能的军事阻碍而放弃兴庆府，去打什么灵州？

去打灵州，军心必然不服。

故此，曲端既然出言，周围军官再无顾忌，纷纷上前劝解。

这个说，若是去了灵州，只怕让契丹占了便宜，契丹又是全骑兵又是骆驼的，说不得直接从贺兰山背后进军了呢！

那个说，横山方向的嵬名察哥得到讯息，肯定要回援的，若真去了灵州，怕是横山方向的西夏援军回来，反过来被困在彼处。

众连连劝说，岳飞却只是勒马不语。

片刻之后，待周围渐渐安静，岳飞方才从容出言：“你们都觉得该走唐渠？”

众将知道到了关键，纷纷颔首不及。

“若走黄河，你们都觉得我是要再走几十里从下游渡河去河对岸的灵州？”

众将继续颔首，但明者已经品出味道来了。

曲端微微眯眼，刘錡与胡闳休更是直接对视一眼。

“既然至此，必然要一往无前，扫兴大河前套，踏贺兰山缺。”岳鹏举终于厉声正色。“如何能去取什么灵州？！听我军令，骑兵驱赶蕃骑，在渠上架设浮桥，全军渡过渠，在彼处安营立寨！莫要再问，也不许生疑！”

众将轰然一片，曲刘等将也不敢再做迟疑……然而，这些固然对岳飞的表态感到振奋，但内心依然有一定的疑虑，因为岳飞依然没有说他到底是要走唐渠还是黄河？看他的样子明显是默认了让辎重与部队走黄河的。

可既然是要取兴庆府，为何不顺着唐渠进军，而是黄河？

但主帅权威在此，再多话，可就没得救了，便是曲端，也绝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折腾出事来。

而别其不提，唯独裹着巾的胡闳休胡侍郎随岳飞一起居高临下，勒马观战。只见午后阳光下唐渠水波粼粼，张中孚亲率数千骑军直扑渠，又有刘錡率千骑从西侧试图绕行包抄，结果依然被那些蕃骑发觉，匆匆顺着唐渠逃散成功。而渠另一侧又有百余新至蕃骑隔河对骚扰，得宋军大队中分出一神臂弓手，方才将这蕃骑吓跑……当此之时，胡侍郎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那数百步宽的黄河，却是心下一时有所醒悟。

就这样，进西夏兴灵腹地，第一，西夏不过匆匆聚集千余蕃骑，不要说杀伤了，连迟滞都没能给宋军造成有效迟滞。

宋军也成功在天黑之前全军越过渠，进唐渠与黄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