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方城（续）

在怔了一怔后，即刻颔首。

“第二件事……听说你喜欢给读书起外号，之前叫子曰，后来忽然改了？”赵玖依旧扶着腰带蹙眉相询。

随着赵官家这声问，不远处小林学士猛地抬起来，盯住了这里。

“是，臣现在叫他们‘萌儿’！”韩世忠不敢撒谎，但刚一说出，周边大臣却是不顾气氛肃穆，不知道多少一起笑出声来。

唯独赵官家依旧扶着腰带肃穆以对：“朕懂得少，敢问韩太尉，什么是‘萌儿’？”

韩世忠再泼皮也看出官家的不善来了，却偏偏不敢不答，所以只能面红耳赤，稍作解释：“好教官家知道，‘萌儿’是指男子未经事，恰如称子‘雏儿’一般……乃是臣近听说，有些文臣连马都不善骑，走个几百里的马，便连双胯都合不起来……”

周围御史四五，从张浚到胡寅，没一个能忍受得了，都准备即刻起身弹劾这个泼皮。

然而赵官家却抢先出言，严厉以对：“这便是朕要与韩卿说的第二件事了，韩卿，你是朕的腰胆，可你中的‘萌儿’却也正是朕的心腹！他们说你是军痞，你说他们是‘萌儿’，岂不都是在骂朕？！”

韩世忠羞惭地，几名御史也陡然气顺，小林学士更是一时暗暗垂泪，却让一旁冷眼旁观的权差遣南阳府的阎少尹心中彻底醒悟……原来官家是在为此出气。

“该你说了。”替小林学士出了气后，赵玖放缓声音，继续相对。“你又想奏什么事？”

“臣刚刚是想说，王夜叉虽然勇悍，但只是一将之资，做不得帅臣……”韩世忠赶紧言道，然后看到身侧王德抬起来愤然来看自己，却又赶紧解释。“臣真不是污蔑和轻视同僚，这是实话……所以臣实在是忧心，若臣去了西京，到底谁来为官家料理范琼那个贼子？！”

王德听到解释，愈发气急败坏，要不是赵官家在侧，几乎便要在此处与某一决生死。

“区区一个范琼，朕这个萌儿自己督军料理便可！”赵玖脆答道，然后便扶着过于宽了些的腰带扬长而去。

而官家一走，诸臣工也都各自散去，最后只剩韩世忠和王德面面相对，却竟然不敢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