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观战（下）

“俺问你，假设你是一真，经历了这么多，会觉得自己公平一战下会被区区两倍马击败吗？”金兀术昂然追问。“哪怕俺们的骑兵被他们堵在营寨中，猝不及防只能步战守寨？”

时文彬刚要做答，却不料完颜兀术忽然拍案，竟自问自答起来：

“绝对不会！因为你们宋屡战屡败，所以一冲之下，一旦不能得势，便会惶恐忧惧，继而阵型溃散，以至于为保命，各自为战；而俺们金，一冲之下，即便不能得胜，虽然死伤惨重，犹然会听从号令，万众一心，虽十亦可成队，努力再战！于是，每次作战，便是你们能得势多次，可一旦失势，便会大溃，而俺们虽然失势多次，但只要咬牙拼命，总能在最后一举成功！”

时文彬愕然不语。

“时参军！”完颜兀术一番话说出来，只觉得浑身都舒坦了。“真也是！宋也是！譬如你与俺，都不过是匹夫罢了！但俺之所以能在这里将你的生死视为玩物，便是因为俺们真结成军队后，连胜了十几年，早已得了天命，不可抑制！而你们宋却连败了数年，皇帝都送到北面当婢了，自然天命衰弱……那俺在淮河之上便曾想，如此大好河山，咋能给你们南面这些酸腐之来用？你且看着吧，这大宋，俺完颜兀术灭定了！”

时文彬依旧低不语。

而随着时间流逝，清晨的淮河波声中，原本越来越近的喊杀声非但没有进一步近，反而渐渐衰弱，很显然，宋军在第一波声势浩大的围攻之后，很快便受阻于核心营盘四面最外围的那层栅栏……这似乎正验证了金兀术的言语，宋军不能持久，不善攻坚苦战。

不过，仅仅是片刻后，随着一阵欢呼声不合时宜的传来，时文彬出于本能，陡然就向东面侧身看去，便是完颜兀术也不禁蹙眉回身，然后再度勃然大怒：“来个，却替俺问问蒲卢浑，俺将自己亲军都给他了，他到底在吗？如何便让宋这么快便拽倒了外层栅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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