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公私

私于冒进罢了！”

张浚竟然辩驳不得，只能也握着对方手小声安慰：“吕相，官家毕竟年轻，遭逢大变，一时心难平本是寻常……便是你我这般，经靖康之变，从东京逃生，不也一改以往秉吗？”

“不一样的。”吕好问再度长出了一气。“我是年长而颓，任事无能，又是恩萌官起身，并无大志，遭此大变后，更是只能用资历和望帮官家尽量糊墙罢了；你却年不过三旬，放在以往能为七品京官都是造化，将来万事都有可能……所以德远务必听我一言，能识、能用、存经验、得幕属，这些都可以慢慢来，唯独一定要有主见、有定见、有决断，否则将来便是了东西二府成了相公，也只能跟我一般下场！”

张浚感激不尽，却是忘了他一开始本是要劝这位东府相公出的，如今却反被对方感染。

而吕相公言至此处，也是愈发失态，却是继续拽着对方双手言道：“德远，事已至此，你我多言无益，只是如今兵事凶危，官家又一意孤行，眼瞅着是不能劝他后退了，可若真的金军渡河而来，生出祸，我年长而体衰，怕是很难脱此八公山了。届时，别的都无所谓，唯独行在中随身带着一些文稿，乃是我多年悉心所成，自今晚开始，便给你来保管，不求发扬，只希望将来你能替我整理一番……”

张浚闻得此言，更是几乎要落下泪来。

且说两位聪明过赵玖百倍的重臣在山顶小寨上执手含泪，难得坦诚，中间又论及山河碎，国家命运，个前途，并托付将来，俨然便要从临时的政治同盟往忘年至的方向发展。然而，未及二多言，定下这份令称叹的封建士大夫友谊。忽然间，山腰处一阵骚动，俨然出事，惊得二赶紧撒手，并派出班直去问，却才知道竟是有金趁机渡河！！

饶是二自陈大宋栋梁，此时也不禁慌……这不怪他们，实际上连山腰上最近‘英雄气勃发’的赵玖也都惊惶难制，不然也不至于引发骚动了。

然而，等到二不顾一切，匆匆动身，赶到山腰处时，却又发现赵官家竟然亲自带着汪枢相、王太尉，以及一众将官与核心锐动身去了山下。对此，惊骇欲死却又不觉得奇怪的二位再度匆匆追上，却只在半路上便闻得山下渡东面野地里发出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欢呼之声。

二位行在要员再去打探，却才知道详。

原来，金根本就没有成建制的渡船，也不可能有渡河的充分准备。不过是金军主帅四太子金兀术亲至，察觉河南异动，然后亲自立马于北岸河堤，并下了军令渡河侦查，而金军哨骑仗着这数年来的骄横，又想在主帅面前显露威风，这才当面着两条不知道从何处弄来的小舟过河来看！

数不过二三十罢了！

至于赵玖知道具体信息后，自然是回复镇定，然后一面亲自下山，一面却又就势唤来王德，指船而论，当面许下御营统制之位，要看这王夜叉本事！

而王德又是何，当金军十万之众他都敢踹营抓，今区区二三十怎么会怕？便当即上马，也不用大军，也不用弓弩，只在万众瞩目之下引本部亲军数十骑出寨，硬是在冻得硬邦邦的河堤畔，以搏将十来个大胆上岸的金军给活活拍死在岸上，惊得后面一船直接从河中掉回去了！

而宋军也难得聚集在一起，放肆欢呼一场。

吕好问与张浚浑身湿透，面面相觑无言不说……另一边，河对岸处，遥遥望见到这一幕，并等来回报的一却也是怔怔失态。

“逃回来的这只船上说，是王夜叉在对岸，那死了一船俺也无话可讲，唯独河对岸那赵宋新官家为何没跑？”金兀术坐在马上，立于河畔看了一会，却忍不住回去问身侧一宋国降。“是真是假？”

“应该确实没跑。”身侧那降乃是原一京东路通判，闻言赶紧解释。“四太子请看彼处……对面八公山北峦，是否有一旗帜？”

“那旗帜又如何？”兀术一时不解。

“好教四太子知道，稍有常识之都该认得，那是金吾纛旓，乃是天子大驾专用，龙纛在此，则意味着赵宋官家必然也在此处！”此赶紧解释。

兀术怔了怔，却是忽然朝身后挥手示意：“割了这厮喉咙！”

此愕然一时，但尚未反应过来便早有金军上前，就在马上捏住此，轻松一刀割喉，而此挣扎片刻，便即刻坠马。

兀术也不去看马下还在动的躯体，而是连连摇：“这些宋就知道拽酸……还什么稍有常识之都该认得，俺不认的，又如何？”

言罢，其兀自转身归营，只留一个死都不知道为何而死的降尸体冻僵于河畔。

ps：大家新年快乐！我是16点45起床的，诸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