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3：话于山鬼听

余履自问自己也算见过大世面的悍匪，曾经的名夜双鹰如今在西北匪群中依然响亮。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但他如今是真心自愿跟着眼前这个少年做事。

至少，两年间他再没有受伤过，也从未被兄弟们抛弃过。

岳岩拢着袖子，随便找了个坟茔后面蹲了起来。

初春天虽暖，但乍暖还寒，尤其林子里缺阳多，凉意丝毫不减。

“从西边来了一个商队，约莫三天后经过宛县，会借道直至京师。”余履抬手将酒囊递给岳岩，示意他喝烈酒暖和一下。

岳岩直接摇拒绝了。

他还没有使用别用过，尤其是嘴部用过的二手物品的习惯。

就算一定要用，最起码也得是个净净的娘们用过的才行。

对于岳岩的臭毛病，余履微微一笑丝毫不在意，“大当家的，年岁也不小了，用您砍的能耐换到的肚皮上，说不得现在已经当爹了。”

十四岁的男娃已经可以成亲生孩子了，国朝法令里规定的合法婚配年龄。

男子十四，子十三。

岳岩朝余履摆了摆手，“不说这个，先说说那个商队的实力如何。”

夜鹞子是他岳岩花费两年拉起来的土匪组织，手虽然只有三百余，但是各个壮，不敢说和百战悍的边军对垒，但若同等数量的普通卫军，岳岩自信可以打的他们满地找牙。

余履挪了挪，好让自己靠在树上更舒服些，“应该是土蕃国使臣假扮的，不然从西边到宛县，沿途至少有十完全有能力吃掉他们商队的大匪，没道理放过来留给咱们夜鹞子开宰。”

岳岩眼皮跳了一下，略微权衡了片刻后说道：“那就不急着动手，先看看，土蕃如今十万大军压境，难保不会一路打到中原。

那些大匪们顾虑重重，咱们夜鹞子却完全不必。

不过你得给我点时间，总能想到万全之策。”

“还有三天，不急，实在不行就放他们离开就是，惹不起就是惹不起。”余履对岳岩很有信心，能在三千大军中神不知鬼不觉取走家军资的聪慧大目，没道理搞不定一群躲躲藏藏遮掩起来不敢以真面目示的使臣团。

正事说完，岳岩就拍拍起身，“粮食记得多囤些，估摸着老天爷今岁可能会让中原之地颗粒无收。”

余履哈哈一笑，他就喜欢跟着这样的做事。

未雨绸缪，总能先知先觉的算好一切可能发生的事。

况且这还对兄弟伙们着实不错。

“放心吧，您的话在咱们夜鹞子就是军令！就是圣旨！谁敢不听？”

“你这马拍的可没有一点技术含量，走了，等我回信。”

岳岩朝余履点点就转身走了，没停顿片刻。

余履眯眼看着岳岩渐去渐远直至消失无踪的背影，仰又咕噜了一烈酒，然后哈气出，感觉畅快淋漓极了。

然后丝毫不心疼的将酒囊里还剩的存酒全部转圈洒在了身前地面上。

直到林子里起了风，余履才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棉袄，迈着八字步哼着唯有他自知的小调朝这林子另一走远了。

“我本是西北地耕地的呐，怎奈何土匪降临把家祸呀......”

林间坟堆边，岳岩闪身而出。

去而复回或者压根就没离开的岳岩就那么拢袖迎风站在这些坟茔前，默言不语良久。

他记得这些坟茔里埋着的每个的名字。

都是这两年间跟着他外出劫掠的一条条好汉。

“成大事总要有牺牲，是我岳岩对不住兄弟伙，但请放心，只要我活着一，你们就不会断了火。”

“渔二，狗剩子，肥鱼，鹰双燕，白额虎，走山鸟，......我都记着呢，记着呢。”

一个在坟堆前嘀咕了许久，直到悬阳开始偏西岳岩才转身离开。

林子外边，李约和岳邈正在地上背靠背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在他俩身边的柔软青上，三个放风筝腻歪了了的小家伙正在比赛拔根。

“兄长！”岳灵眼尖，一看到林子里走出来的身影就欢快的丢下了手里的根，飞奔着朝岳岩扑了过去。

岳思慢了半拍，却也起身跑了过去。

李壁早就不耐烦了，要不是傻乎乎的岳思哭哭啼啼的非要比赛拔，他才不会做这么幼稚的事。

自己今年六岁了！可不是小孩子了！

“李壁，你是不是又欺负我们家小四了？”岳岩走近这里，第一时间给了李壁的蛋子上一脚，刚才岳思叽叽喳喳的跟他说了很多这个小机灵鬼小子的不是，作为兄长，他得给妹妹出气。

李壁捂着蛋子，看着自家兄长无动于衷的神，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