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贪财

老道一边走一边说道：“我从没有瞒过你，你不是我的孩子，是我捡来的。”

小李丢丢儿笑道：“我相信你是我捡来的......我呸，我是你捡来的，你这样的怎么可能有，哪个能看得上你！”

老道在他脑壳上又敲了一下，像是回忆起来什么，嘴角带着笑。

“十来年前我在方城县骗钱......呸，在方城县布道的时候，正赶上一场瘟疫，死的太多了，你爹娘都是瘟疫死的，当时大概们觉得你也一定会被瘟疫上身，所以把你和你一家的尸体一块扔到了城外，城外有个坟岗，们不懂瘟疫而死的应该怎么处理。”

“我想着，总得有去做，于是雇了一辆车，拉了一车石灰，带了一把锄就出城去了，结果你居然命那么硬，死堆里嗷嗷大哭，我把尸体掩埋了用石灰覆盖，然后带着你走，那时候觉得反正我大概也是要被瘟疫上身的，你也一样，一老一少死在一块也有个伴儿。”

他看向小李丢丢儿，眼神里都是溺：“可咱们爷儿俩都特娘的命大。”

老道莫名其妙的自豪起来：“你这名字也是我取的，只知道你家里姓李，所以就给你取名李丢丢儿，名字取的轻一些，命就长一些，等到了冀州我办完了大事，得正经给你改个名字了，我也想好了，就叫李叱，叱咤风云的咤，呸，叱。”

“呸。”

小李丢丢儿笑道：“肚子里饿的连个都没有，都没法在我肚子里叱咤风云，我还能在这世上叱咤风云？”

“我就那么一说，你当真嘛？但是到了冀州，一个正经名字很重要。”

老道耸了耸肩膀：“你呀，好好活着就行。”

他再一次下意识的摸了摸背后的背囊，钱袋子在背囊里，鼓鼓囊囊的，攒了好几年的钱了，算起来真的快够了，只要攒够了钱就能给这臭小子买来不一样的命运，可他当然不会和这臭小子解释什么，让他懂那么多嘛，疼他就是了。

一老一少顺着官道往前走，已经走了一个多时辰一个都没有遇到，这七县流寇横行，老百姓们要么逃难去了要么死了，要么成了流寇的一员，他们在不是流寇的时候痛恨流寇杀放火无恶不作，可是他们成了流寇之后也一样的杀放火无恶不作。

啊，真他娘的复杂，还善变。

“师父？”

“嗯？”

“我又饿了。”

“喝水。”

“唔......”

小李丢丢儿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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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抬起看了看前方，正是午后，阳光太晒，所以世界好像都变得扭曲起来，隐隐约约的他依稀看到前边有什么东西从扭曲的空间里钻出来，吓了一跳。

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师父拉到了一边，紧跟着就听到一阵闷雷般的声音贴着地面过来，老道伸手压住小李丢丢儿的脑袋让他低，然后老道双手合十也低下，官道上一队身穿甲胄的骑兵呼啸而过，那战马带起来的风声犹如龙吟。

骑兵经过的时候看到他们俩这面黄肌瘦邋里邋遢的样子都笑起来，而马蹄子带起来的尘烟则让他们两个看起来更狼狈。

“这世道不对。”

一匹战马在两个身前停下来，马背上一个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年轻，他穿着好致好漂亮的叶甲，勒住战马的时候身上的甲胄响起来好像是天籁之声。

年轻认皱眉看着他们，像是有些心疼。

“道盛世清修，世才出来济民，这两个道都快饿死了，还怎么济民？”

他伸手：“把粮给我！”

身边的亲兵将包裹摘下来递给他，他俯身把包裹扔在小李丢丢儿的脚边：“拿去吃吧，吃饱了就走，回你们的道观去清修，你们世行走也救不了，病的不是，而是这个世道，这病你们道医不了，还不如多在道观里念几篇道经为大楚祈福。”

老道连忙垂首道：“为大楚祈福，也为恩施者祈福，请问上官叫什么名字，回去我会为你请长明灯。”

“不用了。”

年轻笑起来：“我都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长明灯就免了吧，从军者，沙场生死无常......不过，你倒是可以给我的队伍请一盏长明灯，我叫罗境，幽州将军罗耿帐下校尉，你们回去之后为我幽州燕云铁骑点长明灯，为我铁骑平流寇祈福！”

老道点：“记下了，多谢恩施。”

年轻大笑：“这个世道，能记住恩施的可不多了。”

老道犹豫了一下：“请问......”

“什么？”

“我能为你卜一卦吗？”

“我从不信鬼神，何必卜卦，你......为何要为我卜卦？”

罗境好奇的问了一句。

老道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