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贪吃伶俐的小鬼

黑暗里走来的少，让月色朦胧和星辰的明亮，勾勒出天然好颜色，她有青春独有的白肌脂肤，另兼嫣红菱唇、挺直鼻梁，来自母亲的大眼睛饱含灵蕴，顾盼有神，无不生辉。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元秀含笑福身：“二婶，上夜我已查得，这就好睡了。”

甄氏虽满腹疑惑，却不是满腹怨言，好歹，她算知书之，不敢说“达礼”，却也能自我开解，再说家里除去老太太离世后，家务就由元秀经管以外，其余银钱及往来上收收支支，全家都可查验，从没有瞒过甄氏，所令糊涂的，不过是放着儿媳侍候于侧，没成年的孙儿挑家务大梁，这与理不和。

也许，这是婆婆担心公公一门心思的攻书，从而让元秀、元慧也读书，害怕自己撒手之后，公公沉迷书籍，爷们又忙于仕途，导致家里孩儿荒废闺阁要务。

孩儿们，凭她念过千本万本的名家典作，最终的归宿仍然嫁夫产子，中馈家中。

每每想到这里，甄氏也就释怀。但她身为长辈，反向侄儿索要东西，过不几天，就重新寻思，寻思过后，再又释怀。自老太太去世后，这就是甄氏常年的想法。

她点受礼，亦也含笑：“秀姐辛苦，再见过老太爷，这就安歇了吧。明儿一早，还要上学呢。”

“是。二叔还没有回来？”元秀说着，立于台阶之下并不往前走上一步。

甄氏也没有邀她房略坐，天虽起更，就游乐的来说，不算太晚，但元秀七岁学，和男孩子们听一样的课，一样的读书，夜晚还要写功课，又要量明早的粮米，她的钟点可谓没有空闲。

有时候甄氏怜惜她玩乐不够，可是儿元慧也是同样的七岁学，和男孩子们听一样的课，一样的功课，甄氏又觉得还是怜惜自己也罢，元慧功课写到夜时，二爷元连又在外忙碌，陪着熬夜的难道不是母亲？

这晚晚的上夜时，元秀前来问候，除去年节，甄氏从不留她，让她早早的回房，早写功课后，多睡一刻钟也是好的。

再不然，就玩会儿吧，甄氏也和老家有旺想的相似，十四岁的姑娘还没有定亲，还是小姑娘呢，当疼当，让她自在点儿才好。

甄氏笑道：“尤大又请你二叔去做什么了，指不定几时回来，你只管睡吧。想来已经待好松诚应门，我自会看着关好门户，就不再劳动秀姐。”

元秀微笑：“尤世叔总念着祖父教他读书时的好，他中举后恰好在这里做官，时常照应咱们，这是难得的。”

“是啊。”

甄氏抿一抿唇，但还是附合。

元老太爷在外面的称呼，远的近的都称“先生”，都说他年轻时有个什么事，高风亮节忠肝忠胆，淡泊名利不事权贵，具体是个什么事呢？甄氏这出嫁近十年的也不知道，向丈夫打听过，元连也说不知道，甄氏疑心这是假话，但是夫妻恩，彼此知心，丈夫要是隐瞒，那就必有隐，甄氏旁敲过几回，就没再问。

这“先生”的称呼呢，就算找不出元老太爷当年旧事的根底，甄氏也以为当然，老太爷科举不中后，一生教书，学生不是成百而约上千。

记得老太爷好的，就不多了，十数个罢了，几年前到附近县城为官的尤认大就是其中一个，恰好尤大也分管新集大镇，他是三天两的跑元家，有好事也肯带上元连。

当然，这“好事”是尤认自己认为的好，比如今晚甄氏就知道他们在哪里，三道街外的青楼上寻寻，一寻就见。

在甄氏看来，尤认大利欲熏心的那种，眼里只有结上官和讨好升官，但她说不管用，二爷元连的解释，仕途经济也是学问，父亲进京赶考也就一回，从此回来断绝科举，可是呢，又赶着三个儿子和家里的两个小姑娘读书，这说明什么？

也许父亲不懂仕途经济，这辈子知识趣的做个教书先生。

可是读书为高，做官为朝廷分忧，父亲还是愿意儿子们赶考。

现放着尤世兄肯教，他又是父母官，怎好推辞？

元秀只得十四岁，甄氏这样的话从不向她说，免得教坏小姑娘，毕竟赶仕途这话，并不是坏事，仅是尤大带着元连参与官场上的宴乐无度，让甄氏不满。

甄氏自己坐闺中的时候，是不听闲话的，她这样对儿元慧，也这样对侄儿元秀。

元秀向甄氏告辞，这就准备走开，再去和祖父问安，她就回房写功课，就好安歇。

“大姐。”

门帘子响，甄氏后面冲出一个小姑娘，八岁的元慧也遗传母亲的好颜色，又因为还小，还是珠圆玉润的肥面容，圆滚滚的身子，像个石碾子般的撞来。

甄氏拉她没带住，反被撞上一下，又没有闪开，颦着眉看指甲：“我的娘啊，这风风火火的，你倒是随了谁？”

元连斯文稳重，甄氏自问从小也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