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冀州牧（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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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植的房中还亮着烛灯，他在给身在皇宫中的汉灵帝写奏折。

在东汉末年诸多的名臣当中，汉灵帝刘宏可能读的最多的奏折就是卢植呈上的。

不说前段时间请求免除冀州一年征税那次。在光和元年，二月一，天空发生食，古时认为食是灾祸的象征。卢植当时任尚书台吏部曹尚书，借此机会上书刘宏，提出著名的八策。

其一乃是用良，让州郡核举贤良，随才任用。

其二原禁，对党锢之多加赦宥。

其三御疠，安葬无罪被害的宋皇后的亲属。

其四备寇，优待侯王之家，以防变。

其五修体，征召如郑玄之类的有才德之。

其六尊尧，按时对郡守刺史进行考绩。

其七御下，杜绝设宴请托之类的恶习，责成有关部门办好荐贤之事。

其八散利，建议刘宏不再蓄积私财。

这八策就是以后世的赵普来看，每一条几乎都是匡扶社稷的建议，可惜刘宏基本都没有采纳。

这一次卢植再次上书，恳请汉灵帝将赵忠的违规建筑予以没收，同时削减宦官权利，彻查他们的族、义子和宾客，以平各郡百姓的怨愤之心。

赵普猜到这位格坚毅的冀州牧会有此作为，犹豫了一下，敲了敲门，“州牧大，安定有事相商。”

卢植起身开门，请赵普就坐，然后依旧笔耕不辍，“安定有什么事请说。”

“安定认为凉州最近可能会有叛发生，州牧大应该提醒朝廷及早提防。”

其实，这件事赵普本不想说，因为凉州的叛一起，平叛的选大概率会是卢植和皇甫嵩之一，但副将必然是董卓，朝廷越早准备，取胜的概率越大，董卓所立的功劳可能就更大。

但卢植此次上书，定然会惹怒赵忠，加上之前章武县地方豪强作，已经将张让义子家族铲平。这两的反扑可能会让卢植罢官狱，甚至因此被谋害。

现在让卢植提上一提，不管朝廷重不重视，一旦凉州叛发，汉灵帝会想起来卢植的好处。

卢植听闻凉州叛两个字，不由放下了笔，“安定为何会有判断？”

其实凉州的羌在后汉中期起大小叛已经不下百次，只是羌部落众多，凉州境内就有一两百个部落，他们很难拧成一绳，所以每次叛规模都不大。

但架不住他们每次投降之后，又复叛。凉州的边境问题已经困扰朝廷上百年，不管是历任的凉州刺史，还是边郡的太守，加上平叛的将军，无一能够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以致于不少的能将均以平定凉州作为毕生志向，曹就是其中之一，他的汉征西将军志向便是来源于此。

在此之前凉州发生过三起大规模的叛，最严重的一次羌发生在汉安帝时期，从公元107持续到公元118年，凉州叛军汉中、东犯魏郡、益州、杀太守、断陇道，百姓死者不可胜数。

凉州和东汉朝廷的矛盾难以一言辟之，但其中有两个重要原因，一是凉州全境半耕半牧，汉的耕地与羌的场冲突。其二，为了解决第一个矛盾，朝廷迫羌弃牧耕种，由此引发羌的强烈反抗。

加上汉末朝廷益腐败，汉灵帝甚至公开卖官鬻爵，导致上任官员为了捞回买官的钱，对凉州的各族百姓剥削愈发严重。

就在平定黄巾之的那个冬天，十一月底，凉州大寒，羌北宫伯玉发生叛，随即他就将韩遂、马腾以及后世名将马超等推上了历史舞台。

此刻距离北宫伯玉叛已然没有多久了。

赵普本想将他后世分析凉州羌叛的根源拿出来当做他判断的依据，但细想之后还是决定以占卜为由。

不然，以后他的每一次“预言”，都要费尽心机的解释。

“不瞒州牧大，此乃我占卜的结果，不过请大一定要信任下官。不出半月羌必反。”

卢植轻皱眉，“占卜，难不成之前的推断全是占卜得来的？”

赵普道：“非是全部，但大部分皆是占卜而来。”

占卜之术历来被称之为秦末传承的方士之术，真真假假难以分辨。卢植并非全然不信，何况食在当时都能被作为灾祸的象征，大部分还是信这一套的，何况之前赵普的建议都太过准，一击要害。

“那安定可有什么建议吗？”卢植问道。

赵普思索片刻，然后道：“这次羌作不好应对，想要遏制的话，不妨将韩约和边允调回京师，他二久居凉州，对于羌十分了解，或许会有什么好的建议安抚边民，提早预防，也许能将叛消弭于无形。”

这韩约和边允便是后来名震天下的韩遂和边章，西凉叛军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