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一望无际的戈壁中央。
目之所及,只有泛着红色的砂土。
“这里是……”王巢喃喃问道。
“北极,”唐正中站在他身后,“这就是我们的家园真实的样子,曾经生机盎然的地球……变成了一颗比火星更加荒芜的死行星。”
“为什么?”
“因为我族。”一个身高超过两米,皮肤灰白,光
,五官如雕刻板线条僵硬的“
类”出现,声音木然。
从眼神中,王巢认出了面前的怪异生物:“阿撒托斯?”
“你在神经漫游中看到的是我族的能量态,”阿撒托斯摊开双手,“我族诞生于阿贝尔2118星系,拥有两种存在形态,我们在
类历2099年抵达地球,并于十年后摧毁了
类文明。”
王巢恍然,明白了为什么用来存续文明的浮筏号上会印刷着
类文明的起始和终止时间,唐悠悠最开始的猜测竟然是正确的,
类文明确实灭亡了。
唐正中接
说道:
“虽然我们提前观测到伽马基生物的动向并做了充足的准备,却无法改变全面溃败的命运,在胜利无望的
况下,我
解了时间方程,感觉到四维宇宙存在观测者并给它发送了消息,希望那个高维存在能够拯救
类。
随后,观测者将它自身在四维的投影送到了地球,帮助
类建立文明存续计划,在伽马基生物进攻最激烈的时候,它甚至赋予一个
类超凡的力量……就是你。”
“你成为抵抗组织永夜议会的首领,带领幸存的
类向伽马基生物发起最终决战,然而,
类还是失败了……”唐正中神
悲怆,“我们的战士死亡殆尽,地球在伽马基生物的行星武器下变成焦土,藏在德纳里山里的
也无法幸免。”
说到这里,唐正中泪流满面。
阿撒托斯声音低沉,接
述说:“转换成能量态,我族可以轻而易举地中止
类赖以思维的生物电,当我走进
类最后的堡垒,脆弱的
类竟然能平静地接受死亡,那时,我意识到,观测者的目的并不简单。
王巢已经明白,“伪观察者”就是观测者在四维宇宙的投影,同时,他转
看向南方,德纳里山里无数白骨,
类最后的幸存者并不是死于饥渴,而是平静地,有尊严地面对屠杀。
“在我们取得最终胜利的时候,观测者展现了它真正的目的。”阿撒托斯嘴角动了动,流露出一个痛苦的神
,“原来它只是想看到两个文明在冲突中的反应,看到不同形态生命之间的
互,当伽马基生物毁灭碳基文明时,观察者的使命完成了,观测者将重启四维宇宙,将生命再次归零。”
王巢皱眉:“像一个实验?”
“是的,一个实验而已,”唐正中苦涩地说道,“四维宇宙是它的培养皿,伽马基生物和
类是培养皿中两块生长的菌落,它观察我们的进化,繁殖,观察我们从蛮荒形成文明,直到两个文明
发冲突,其中一个被毁灭,实验结束…但它犯了一个致命错误。”
王巢低
注视着自己的双手:“由于两个文明之间实力悬殊,它不得不泄漏了属于高维的力量。”
“是的,”唐正中笑了笑,“我解开了时间方程,而你,触摸到了时间方程的实际应用方法,更重要的是,阿撒托斯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两个文明无需沟通便达成了默契。伽马基生物举全族之力,将你送
它们的生命之源,一个质量是太阳4亿倍的黑
,在其事件视界中,你在涨落的时间中看到了无数可能,最终找到了唯一的道路。”
阿撒托斯单膝跪倒,用右手手指轻轻触摸自己的额
,像某种哀悼礼节,随后缓缓说道:“伽马基生物和
类做出巨大牺牲,只为寻求……存续。”
荒凉的戈壁上,冰冷又稀薄的空气拂过王巢的发梢,他怔怔看着永夜城的遗迹,沉默良久。
“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
“你跨
事件视界,一秒后走了出来,没
知道你在事件视界中究竟渡过了多少岁月,经历了多少
生,你的记忆变得支离
碎,”唐正中叹了
气,“而构建神经漫游让你的记忆再一次受损。”
听着这些,王巢无法想象如果自己还保存着事件视界的记忆那该有多可怕。
他摇了摇
,问道:“所以我们用神经漫游囚禁了观测者?”
“是欺骗,”唐正中肃然道,“我们设置了陷阱,通过“观察者”,将观测者的意志接
神经漫游,同时,为了迷惑观测者,我们将真实与虚幻
织,再加上伽马基生物的生命之源,我们创造了一个叠加变化的虚拟宇宙。”
王巢终于明白这个计划的本质。
将真实的,独一无二的宇宙藏在神经漫游之下,观测者看到的同样是一个由无序向有序发展的宇宙,同样存在无数可能,诞生无数平行时间线,在无数可能中,
类与伽马基生物之间的
互导向无数不同的结果,所有事件都是真实的,所有结果都是符合逻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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