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乱麻（二）

永嘉帝的龙目中，似有火焰而出，盯着赵太后尖酸刻薄的脸。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这是他的亲娘！最清楚他的弱点。

一字字一句句，都往他的心肺里戳。

从一个世家宗主，到举旗谋~逆，在一众豪雄中最先打出旗号自立新朝，接纳四方来投诚的文官武将，在短短数年间打下这么大的地盘……

这绝不是寻常能做到的事！

刺杀案一摆在面前，他就已推断出了幕后真凶是谁。所以，今朝堂上的闹剧，更令他震怒。

他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个个真拿他当傻瓜了不成？

赵太后看着儿子快要出火一般的愤怒模样，心里也有些后悔。实话也该说得委婉一些，这么刺儿子的心，确实不妥。

赵太后咳嗽一声，将声音放缓：“哀家刚才话说得重了些，皇上别往心里去。”

可别气出个好歹来！

永嘉帝一言不发，依旧怒目相视。

赵太后倒也放得下身段，很快红了眼眶，啪嗒啪嗒地掉眼泪：“哀家听了这些抹黑赵家的话，心中实在生气。一怒之下，不择言，说话就刺耳了些。你难道还要和哀家记仇不成。哀家给你道歉赔礼。”

“不过，哀家还是那句话。赵家绝不敢做出刺杀陆明玉的事来。皇上要是不信，不妨严令彻查到底。要是赵家真沾了边，哀家亲自谢罪。这总行了吧！”

说来说去，总之是要护着赵家。

永嘉帝什么也没说，转身拂袖而去。

赵太后追之不及，索也不追了，用袖子抹了眼角，叫来贴身宫，低声吩咐几句。那宫悄然应下，很快退了出去。

永嘉帝前脚刚走，秦妃后脚就来了。

“姨母，”秦妃一脸慌，说话声音都打着颤：“刺杀陆氏一事，怎么会牵扯到赵家？我今儿个听了朝堂中的消息，吓得腿都软了。”

秦妃急之下，姨母直接喊出了。

赵太后一脸晦气，低声说道：“别提了，哀家也被吓了一跳。刚才皇上亲自来寿宁宫，将此事告诉哀家。哀家一气之下，说了些难听话，皇上被哀家气走了。”

秦妃野心不小，胆子却没那么大。现在满脑子“完了皇上一定疑心到我上来了”，也没心安慰赵太后，红着眼哭道：“姨母，皇上该不会疑心到我和阿显的身上来吧！”

“前些子，我一直被罚禁足，连宫门都没出过半步。便是后来出了寝宫，我也没去过别处，连宫外的都没见过。”

“姨母，我的为你是最清楚的。我可没这么大的胆子，去刺杀陆氏啊！万一皇上疑心怪罪，姨母可得为我们母子做主啊！”

一边哭着一边跪了下来。

赵太后立刻拉起秦妃，低声说道：“怕什么。事还没到那一步。别说你什么都没做过，就是一时冲动犯了什么错，有我在，也能护得住你们。”

“再者，这件事一细想就不对。陆氏怀着身孕，一旦出事，就是两条命。这宫里宫外的，有谁最盼着二皇子府倒霉？皇上又不是傻瓜，猜也猜出来了。”

“延禧宫的那个，怕是还在沾沾自喜，自以为计谋顺利，祸水东引。也不想想，皇上再宠着她，也不能坐视她这般兴风作。”

“看皇上气成这样。这一回啊，他们母子两个都讨不了好！”

秦妃听着既喜又忧，起身后用帕子擦了眼泪，和赵太后一番细语不提。

……

永嘉帝一怒出了寿宁宫，面色沉得几乎滴出水来。

一众内侍，噤若寒蝉，没敢出声劝慰，默默紧随在天子身后。

就见天子先是怒气冲冲地往延禧宫方向走，到了半途，又换了方向，似要去椒房殿。再到半途，又去了文华殿的方向。

永嘉帝进了文华殿，拿起奏折，没看几个字，就将奏折重重扔了出去。堆满了御案的奏折，也都被挥了满地。就这样也不解气，又将椅子踹翻了。

皇上这是真的被气狠了。

刘公公是伺候永嘉帝多年的心腹。这等时候，也唯有他敢仗着胆子上前劝慰：“皇上消消气，可别气坏了龙体。”

“刑部正在紧急问审，迟早会问个明白。到时候，也就真相大白了。皇上何苦生这个闷气。”

永嘉帝扯了扯嘴角，眼底布满了霾和凶狠的戾气：“你说，她们是不是一个个都觉得朕好糊弄好摆布？”

刘公公：“……”

这个她们，说的是赵太后秦妃，还是延禧宫的那位？抑或是乔皇后苏妃？

刘公公小心地斟酌言词，谨慎应道：“皇上雄才大略，是一代明君，建立新朝，统一中原指可待……”、

永嘉帝冷笑一声：“朕不想听这些吹捧的废话。朕问你，她们是不是觉得，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