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上任三把火，其一

于构此刻和守捉城的一帮军官坐在版筑房里，只有尺许宽的窗上挡上了麻布，最后进来的一关紧了房门，然后用木棍顶上。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队正史江忧心地问于构：“老于，你看很准，你倒是给说说看，这位李守捉使太年轻了，这种怕不肯安于现状，定要想方设法往上爬，所以我怕他整什么幺蛾子，不让我们过安生子。”

于构中嚼着叶子，然后低一吐掉，颇为沉郁地说：“嘛，总是有心气儿的，家想升官也没错。不过你们也不必太担心，葱岭这块儿地谁不知道？一年就有九个月天寒地冻，除了我们自己，没关心咱的死活，他就算再能蹦跶，等时间一长心气儿也就磨没啦。”

队正和什长们都赞同地点了点，于主薄说得没错，葱岭守捉确实是被遗忘的角落，就算李嗣业闹得动静再大，也无理会，除非造反，不然没搭理他。

于构沉吟着说道：“我现在最为担心的事，就是他跟我们清算缺失的甲胄，一百六十多号，只有四十套甲，此事若是追究起来，你我全部脱不了系。”

“他娘的！”一名什长抬脚重重地踩在胡凳上：“卖甲的事，我们每一个都参与了，法不责众！我看他能怎么办？”

门外传来踏踏的脚步声，众慌忙噤声，于构悄悄地走到门低声问：“谁？”

“主薄，是我撒。”传令的小兵刻意很大声地说道：“宋队正和史队正在不在你屋里？”

“不在，你找他们，有什么事？”

“守捉使命令他们率领所有兵卒，披挂铠甲在厅外集合。”

于构眼珠一转，神微动，低声回答道：“我去通知他们，你回去向守捉使复命。”

等小兵脚步踏踏远去，其中一终于忍不住说道：“一天三集合，他这是要做什么？”

于构表严肃：“可能是追究甲胄的事，待会儿你们不要来，看我的眼色行事。只要能熬过这桩事，他们就该和我们同流合污了，这个词用得不对，但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

李嗣业抱着席，盘膝坐在了厅门，葱岭守捉一兵卒都列队站在下方，还像李嗣业初见时那样，把几十套铠甲平均分配到每个身上，这样一来每个都缺了甲，李嗣业无法将所有惩处。

田珍和藤牧提着子披甲站立在厅左右，甲胄明亮厚重，看上去十分威武。

李嗣业高声喝问道：“你们的甲呢？”

兵卒们默然低无语，军官们心照不宣，都非常能沉得住气。

“你们的甲呢？哪里去了？”

仍然没有说话。

李嗣业抬问于构：“于主薄，你是管仓房的，甲胄缺了你不知道吗？”

于构将双手捅进袖子里，躬身说道：“启禀使君，我葱岭守捉常年武备，甲胄都是发放到兵卒手中的，仓库并无储存，这一点账册上都有记载。”

军官们把余光投向了于构，心说余主薄还真是够滑，先把自己的责任摘了个一二净。

李嗣业威严地怒视着史队正和宋队正，沉声问道：“两位队正，你们各自掌兵六十多，麾下兵卒缺了甲胄，难道就没有什么要代的吗？”

两对视一眼，同时单膝跪地，重甲发出哗啦声响，叉手认罪：“属下管理下属不力，致使甲胄缺失，还请守捉使治罪！”

他们身后这些兵卒同时都纷纷跪到了地上，异同声大声说：“这些都是我们的罪责，与两位队正无关，还请守捉使责罚我们！”

李嗣业冷眼相看，这些看似认罪态度良好，实际上是共同进退，对他这个守捉使施加压力。有道是法不责众，最难处理的就是这些集体犯法的群体，共同利益会将他们拧成一绳。

他伸手一托从地上站起来，缓慢走到跪地的两面前，伸手拍在史江的甲衣上。不知就里的史队正把低得更低，李嗣业却低下辨认他的甲片。

李嗣业冷声说道：“你认为我孤陋寡闻到这种地步，连步兵甲和军官甲都认不出来了！”

他又踏步绕到宋横的身后，这位队正心中慌得很，小心地抬随即又连忙低下。李嗣业绕着他转了一圈，缓步踏上页岩台阶，宋横悄然松了一气。他却突然停住脚步，转身下来走到宋横身边，一把将其腰间的横刀摘了下来。

他捏住刀柄将刀锋抽出一半，两根手指在刀面上轻弹，双手合上刀怒声道：“横刀也是分三六九等的！你用一把劣质的横刀替换了佩刀！”

史江和宋横最终无法抵赖，只能把低得更。

李嗣业这一手震慑了众，什长和兵卒们都不敢再说话，队正的武器和甲胄丢失，这个罪责他们是不敢担的。

“史江！宋横！你们二治下不严，丢失铠甲兵器，并用劣质甲兵来蒙混过关！此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