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考量朝中态度

来曜都护的书房内，高仙芝放下茶碗，神疑惑又带着几分惋惜说道：“大漠中贼匪的实力我知道，他们擅长刀法，单打独斗的武力很强，这个李嗣业能以一之力，将全部贼匪取首级，是可用之才。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眼下安西正是用之际，这样的才都护为何不用？反而要把他闲置起来。”

来曜双手抱着膝盖，爽朗地笑道：“高仙芝你只理会兵家这点事儿，可知我这安西都护却要兼顾各方，察朝中局势。任一个，或是免一个，都需要考虑到长安朝中那几位的态度。”

高仙芝有些难以置信：“安西之于长安，远隔万里之遥，都护总揽安西军政，不过起用一个小小的旅率，难不成还能因此得罪到朝中相公？”

这事儿听起来，确实有些太扯了。

来曜揉着眉说道：“你不信，可偏偏就是这样，这个李嗣业，曾经在东宫担任太子内率千牛备身，还是圣亲自任命的。只是想不到此留在东宫，很快就成为了太子李瑛的心腹，竟然能让圣也为之忌惮，以忠王李玙的名义，将他打发给了我这个安西都护府。”

“如今朝中风向不明，太子李瑛东宫之位岌岌可危，长安的留后院发来消息，张九龄相公的中书令已被罢免，改任尚书右丞，一步登天坐上中书令位子的，是原礼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李林甫。李相公不止受圣宠信，还与武惠妃关系非浅，一心相助武惠妃之子寿王承袭太子之位。”

高仙芝依然不理解：“这李嗣业已经离开东宫，如今以从七品的官身来担任一个率正，这算什么大不了的事？还能引惹朝中不快？”

来曜无奈地笑了一声说道：“你没有在朝中待过，不知道这些的心思细密。况且我今次朝，陛下曾透露出欲由李林甫遥领安西大都护，所以李相公很快就会变成我们的顶上司，后所有安西的官员任命安排，怕以后都要报备给李相公，所以在李嗣业这件事上，我们宁可谨慎一些，也不可犯李相公的忌讳。”

高仙芝笑了，用抬杠似的吻问道：“若是太子的东宫之位保留下来，你可是不小心得罪了太子近臣。”

来曜骄傲地抬一笑：”谁说我得罪他了，本都护虽然没有给他安排实缺，但每月的钱俸禄米，都是按照校尉的标准来给，他刚来，就给他安排了一座小宅，也是按照校尉的标准给的，我相信这个李嗣业，会明白我的心思，不会想说不通的。”

高仙芝由衷笑着赞道：“来都护，你待处事，可真算是滴水不漏。”

来曜随即笑道：“这算什么滴水不漏，和某些比起来可就差远了。”

高仙芝虽不知道他说得是谁，但也隐忍着不问，作为一个下属，可以表现出适当的好奇心，但也不可表现得太过好奇。

蹲在府堂后墙下的陆谦，偷悄悄地站起来，猫着腰离开后，走到大院中又停直了腰站正，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

李嗣业在一名户曹参军属下主薄的引领下，牵着自己的马匹、骆驼，同田珍藤牧一起前往兹城中的一处小院。

兹城几乎全是存粹西域风格的住宅，平顶屋拱形石膏门，街道上窄袖胡比比皆是。莫说是街道中，就连都护府的卫队中，也有许多目蓝瞳，高鼻梁的唐军，虽然汉占了很大的比例，但也俨然有点多国部队的意思。

他所住的宅院，就是这样一座西域风格的建筑，主体建筑由石块和白泥建成，屋内顶部砌做拱形，下面铺着方形格子地毯，靠墙砌着一个火塘，有烟道通往屋顶。二楼一般是眷的住所，外墙上架着木梯通到楼上。

送走户曹主薄后，李嗣业和藤牧、田珍盘膝坐在房间地毯上。他咳嗽了一声，两也来了神等待他发话。

“担任实缺的事，怕是不成了。”

“为啥？”田珍有些沉不住气了，问道：“离开长安的时候，来曜不是答应你好好的吗？一安西就让你担任实权率正，他怎么能变卦？”

“这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但不会等待的时间太长，可能要等几个月。”

田珍顿时有些不乐意了：“我田珍跟你来西域，就是为了建功立业，上战场杀敌，这突然被闲置搁起算怎么回事儿？”

藤牧倒显得无所谓，他本来就是抱着学习技术的态度唐军服役，迟早几天无所谓。

李嗣业心本不是很好，听到这话便不软不硬面无表地说道：“安西已经来了，虽然来都护暂时没有用我，并不代表不用你们两个，明天我就再去找他一趟，让他把你们两个安排了，省得跟着我耽误前程。”

“嗨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子是那种吗！说好了跟你一起来西域闯，你以为我是自私自利的小？”

李嗣业摊开手说：“你不是想要建功立业的机会吗？跟我在一起怕耽误了你的前程，我给你找一条路子，你怎么还不乐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