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偶遇安禄山

跳舞的胡姬从酒肆内间盛装走出，赵鲁没兴趣再问李嗣业饼的事，直接将目光投向了梳着多束辫子，穿红色百褶裙的胡姬。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胡姬款款走到酒肆角落里的木台上，上面铺着波斯毯子，她白皙的纤足上戴着银环和铃铛，裙裾的四周也挂满了银饰。

一名胡乐师抱着琵琶坐在胡凳上，拨动琴弦开始弹奏。胡姬赤足踏着毯子，手臂轻轻摇晃，身子也开始转动飞舞，铃铛发出叮铃铃的声音与琵琶的声音织在一起，垂落的裙角随着舞姿向上飘飞。

酒客们先是一阵叫好，随即端着酒杯轻打着拍子，李嗣业沉浸在这异域风的乐曲中，手托着下静静欣赏胡姬曼妙的舞姿。

窗外夕阳落山，已近黄昏，西市的街道上流量逐渐增加，酒肆中又来了两拨客。在场的客中有游学士子，也有在职官吏，他们经过一天的忙碌之后，来到酒肆中放松心，饮酒怡。

落之后，更鼓敲响宵禁之前，是西市最繁华的时刻。李嗣业心想，唐的生活方式与现代也无多大区别，学子官吏们徬晚到酒肆中喝酒欣赏乐曲舞蹈，和白领们下班去酒吧放松消遣时的感受应该是差不多的。

这时从酒肆外面进来几个武，身穿发白略黄的缺胯袍，腰间均佩挂横刀，为首的两一胖一瘦，袍服左衽，而身后四五均是右衽。

李嗣业只是扭看了几一眼，感觉其中一个胖子有些眼熟，却也没多注意。

这几个武夫座在居中的位子上，倒没有喧哗搅扰众的兴致，就连那胖子招呼酒博士，也只是勾了勾手指，没有出声。

他们座之后便开始欣赏胡姬舞蹈，胖子轻轻地晃着，与胡姬跳舞的节奏同步一致。

酒博士沽酒盛上去之后，武士们端起酒碗相碰豪饮，放下酒碗后胖子扭过来，无意间看见了角落里的李嗣业。

胖子嘴角渗出笑容，在瘦子的耳边低语了一声，两端着酒碗提着胡凳，径直朝李嗣业这一桌走来。

李嗣业抬略感诧异，张小敬警惕地握紧了手中的酒碗。

这胖子是胡装扮，不戴幞，发分成几束扎在脑后，瘦子戴着幞，但胡须却如胡一般用丝线扎起。

他们放下胡凳双手端着酒碗，胖子朝李嗣业笑道:“这位郎君，我们是见过面的。”

李嗣业左思右想，没想起在何处见过此，诧异地摇表示没有印象。

胖子不以为意，继续笑着说道：“某前些天被押解进京，路过通化坊时看见一位卖艺的汉子，赤手空拳与搏斗，面对数十名汉子围攻，却能悉数将他们打趴，那应该就是你吧。”

李嗣业想起来了，那是他刚穿越附身过来的遭遇，当时朱雀街上是有几名军汉押解着一名胡路过，他的确没多太注意，只因当时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陌生和新奇的。

他端起酒碗，双手捧到脸前说道:“幸会，在下李嗣业，不知足下名讳。”

胖子把酒碗与李嗣业碰了碰，到唇边喝了一才说道:“某是突厥族平卢讨击使安禄山是也。”

李嗣业端着酒碗刚喝进去半，陡然间呛了喉，把半酒了出去，把对面安禄山的衣襟左衽上满了酒水。

李嗣业摆手致歉:“不好意思，喝呛了。”

那瘦子面带怒色，且有一丝狐疑，安禄山按住他的肩膀，对李嗣业等众拱手笑道:

“没有关系，某胸襟宽阔，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张小敬站在旁边，也感觉这气氛有些不同寻常，连忙对他二说道:“两位，快请坐。”

安禄山伸手指着身边的瘦子道:“这是我的结义兄弟，粟特族史卒，哦，现在他被圣赐给了新名字，史思明。”

赵鲁坐在一旁顿生敬畏，没想到在西市喝酒居然还能结识这么大的官儿。他心中感慨这李嗣业的运气也太好了，若是被这两位将军相中，去往平卢前线建功立业，后还愁升官发财?

张小敬也由衷为李嗣业感到高兴，进军中报效沙场毕竟是正途，总比在长安西市上开张做生意更有前途。

李嗣业心中确实起了波澜，眼前的这两个实在太他妈的有名了，他们作为反派典型影响了历史，自唐藩镇割据后，使得后的宋王朝矫枉过正，由外向型转为了内敛。

他压抑了心中的惊异，表面波澜不惊地伸手介绍道:“这两位是我的朋友，长安万年县不良帅张小敬和不良赵鲁。”

安史二朝张小敬郑重地抱了个拳，面对其貌不扬的赵鲁却只是双手虚握意思了一下。张小敬淡然回礼，赵鲁身子微躬笑着连连作揖。

李嗣业心中了然，看当从细节处着手，这安禄山表面处事圆滑，实则凉薄功利，宛若那刻薄的神仙，见了凡不搭腔。这两瞧不起市井小，岂不知他们便是从市井之中发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