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生死由命的行当

远一点，力道准就差了。

箭上要是抹点儿毒，力道准差点也不怕。

可建乐城是个什么样的地方，那一层熙熙攘攘、安居乐业下面，是个什么样的世界，有什么样的规矩，她还一无所知，米瞎子配的那些七八糟的毒，她暂时不敢往箭上抹。

大常从屋里抱出一堆长长短短的刀枪，以及他那根狼牙，坐在李桑柔旁边，一件件检查，磨利，擦上油。

午饭前，黑马和金毛就回来了，一左一右蹲在李桑柔两边，两脸惊奇的讲他俩打听到的稀奇事儿。

“老大，说是杀手，杀手！”金毛惊奇的伸着一只手挥抖。

“你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杀手怎么啦？

老大，孙仵作真是这么说的！说一看就是杀手！

老大，真有杀手？”黑马惊奇的屏一气，吸一气，吸一气，再屏一气。

“好好说话！”李桑柔皱眉瞥着两。

“杀手怎么啦？瞎爷不是说过，老大就是杀手路数。”大常闷声说了句。

“可不是！我先说！”黑马猛抽了气，往前挪了挪，“老大，是这样，我跟金毛，先去了衙门。

还没到衙门，就看到张衙坐在衙门斜对门那家小饭铺子里正吃饭呢，一圈儿围了五六个，全是他们衙门里的。

我和金毛就坐到挨边上的桌子旁，要了两笼包子两碗汤，也吃饭。

听了几句，就听出来了，他们正说的，就是巷子那俩。”

“老马端着碗就凑上去了。”金毛忙凑上来接了句。

“我就说，我俩是外乡刚来的，就住在旁边崔家老号，说没想到建乐城这么不太平，太吓了。”

“老大你也知道，黑马最会装可怜。”金毛抢过话。“张衙和那几个衙役都笑了，说老马：你吓什么吓，那都是杀手，就你这样的，可值不起杀手钱。

张衙还拍着老马的脖子，说你这脖子洗净送到家面前，家都不带看一眼的，家杀手杀，那可都是大价钱。”金毛连比划带说。

“我和金毛就多问了几句。”

黑马无缝接上。

“张衙说，死的两个，一个在手腕上，一个在脖子上，都挂着生死由命的小牌子。

说是尸首上啥也没有，就只挂着这牌子的，那就是杀手，杀了别拿大钱，自己死了，生死由命，不给衙门添。”

“张衙还说，杀手贵得很，一般可请不起。”金毛又补了句。

“永平侯府？”大常看着面无表的李桑柔。

“金毛去一趟睿亲王府，找文先生，跟他说，我要见他，有事儿，越快越好，就在上次那家茶坊。

黑马去你那家牙行，说说闲话，问问他们听没听说过杀手这个行当。”

李桑柔沉默片刻，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