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节奏大师

力大兵压境。

如果没有李君的先见之明，曹举这一波带节奏，妥妥滴可以打个满分，可惜终究是棋差一招，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刘氏父子急匆匆赶往刺使府会见的竟然是星夜驰骋赶来的钟义德。

两个时辰前，刘谦一边捧着李君的书信，一边仔细聆听儿子刘隐道说之前在黄连剿灭盗贼的形，逐渐陷了沉思。

如果说，刘崇与叛军之争，封州还可以骑墙观望，那么泉州司马的这封来信在一定程度上打了这种平衡，也间接打碎了刘谦的渔梦。

这件事梳理起来比较绕，只有既得利益者与生死关键者才可以看清其中原委。首先，可以肯定的是，以目前岭南兵力根本无力与泉州骁卫都一战，况且清源军目前出现叛，即使有心共同抗敌，恐怕也没愿意打阵，而刘谦所倚重的兵力是海上的战舰，一旦到了地面，恐怕连封州的厢军都不如。

再者，泉州已经递过来橄榄枝——海贸护航，刘谦若是拒绝，那么以后刘氏、韦氏很可能在多方面压力之下，被迫放弃海上战舰，那时的刘谦可就是衣不蔽体，想要在岭南生存下去都是问题。

最后一点，也是最致命的一点，与钟义德谈中，刘谦得知州瘟疫形势严峻，当年他可是亲身经历过黄巢侵岭南时瘟疫横行，尸横遍野的惨况，难保这次州瘟疫不会蔓延过来，一旦瘟疫失控，别说泉州骁卫都，就是韶州曾衮，也能兵不血刃控制岭南，更别提早已虎视眈眈的岭南西道。

然而就是，即使看清了其中利害，也不会放弃眼前的既得利益，岭南西道对于目前的刘谦来说，诱惑力太大了，而且相对来说，他对这件事更有把握。

徘徊了两个时辰，刘谦还是没有做出决断，于是先安排钟义德前去休息，待天明时，与夫韦瑜再商量商量，毕竟这一次的抉择，关乎两族的命运。

更确切的来说，是刘谦没这个胆子帮韦氏做出决断……

目前的他只不过是韦氏一族在岭南的代言而已，这也是刘谦为何觊觎岭南西道的直接原因，一个男活在妻室宗族的影中实在太煎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