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丽佳
。尤况不知为何,竟湿透了眼眶,哽咽着呼唤道:“师……师姐!”
柳惜亦守了有一整
,方才俯首稍歇,却听尤况转醒过来。她把倦容收拾,双眼一振,开了一张笑脸。尤况望着眼前这笑靥如花的少
,心中实有说不出的感动。
正是因她,自己才离开了三江九寨,见识了这许多不同的世界,于庸庸碌碌的
子里添一笔华彩。是她经年陪伴,让自己孤独卑微的生命中多一丝温暖。今
又是她请来穆其全,将鬼门关前的自己拉了回来。此恩不可谓不
,此
不可谓不重!
“你先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柳惜薄唇微张,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尤况也没来得及多问,把个棉枕垫在腰间,半坐着靠在床
。只一忽儿,柳惜复又推门而
,手中多了一个粗瓷碗,碗中躺着一支汤匙。
柳惜坐在床沿,勺了一勺碗中的浓汤放在嘴边微微轻吹。尤况瞧在眼里,甜在心
,只想这一刻永远停滞,任他窗外
月流转,地老天荒。
柳惜伸过手来,笑盈盈道:“快喝吧,补补身子!”
尤况傻笑着点
,正要喝汤,却见这汤正是浓腻爽滑之相,与那蛇身有七分神似。忽然又想起穆其全的话来,立时大惊,把身子往墙角急缩,说道:“我……我不要吃蛇
!”
“这是
汤,哪里是什么蛇
了?”
“师……师父他说了要……”
“师父那时吓唬你的,便是他真要吃蛇羹,我也不敢煮呀,我也怕蛇怕得要命哩!”
尤况这才又坐了出来,柳惜伸过汤勺又来喂他,尤况尴尬一笑,道:“我自己来就行了。”
接过了碗,复凑在鼻尖嗅了又嗅,这才安下心来喝汤。
柳惜暗暗笑道:“三年前,他思虑尤
,屡屡用计,打退了那么多的江湖高手。如今年纪见长,身材也高了,心
却越来越像个孩子。”
尤况一
未曾进食,咕噜几声便将一整碗喝了个
光。柳惜还要再盛给他,尤况笑道:“不必啦,我已经吃饱了。”
柳惜低着
计较了好一会儿,终于说道:“师弟,真对不住,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
“别这样说,这都是……这都要……这都没什么的。”
不等柳惜把话说全,尤况便即打断。
他本来要说“这都是我心甘
愿的”,转念却又想:“要是这么说,岂非太过刻意,显得我尤况是个求欢买好之徒!”于是换
又打算说“这都要怪师父存心刁难”,旋即却又想:“师父只惩治我一
,那自是合了我心中所想。我若再来怪他,言下之意岂不是说我希望他责罚师姐么?不好,不好!”
最后终于想到,以一句“没什么的”圆了过去。这一句实在太过
妙,看似什么也没有,实则什么都有了,看似什么都没说,其实要胜过千言万语。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只盼师父以后不要再只罚你一
。”
“要我说,他只罚我一个才好哩。”
“嗯?”柳惜微睁了睁眼,似是不明白尤况所指。
尤况欲言又止,挠挠
,答道:“我……没……没什么。”
柳惜叹了
气,又道:“也不知怎的,师父最近的脾气越来越
躁,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总之你答应我,以后别再跟师父对着
了,好么?”
尤况道:“他现今对你,对师兄,不都是挺好的么?”
言下之意是,穆其全的脾气因
而异,只因他既不是穆其全养大的,又不是哪个庄主的儿子,又
说大话骗
,穆其全自然瞧不起他,事事也来找他的麻烦。
柳惜却笑道:“既然师父没有错,那么问题就出在你身上了。谁教你那样顽皮,还常跟师父较劲?”
“是是是,我一定改,我下辈子一定要找个庄主老爷家投胎!”
柳惜只当他说笑,佯作生气地敲了敲他的鼻子,却又从腰间掏出一物,笑道:“这个送给你,保佑你下辈子能够如愿以偿。”
尤况见那几支修长纤细的玉指,正捏着一个大红色锦布香包,上面用金线绣着一排云样花纹,心道:“莫非……”那时欣喜若狂,恰似重云露出天色,有如久旱逢了甘霖。
也作一副羞态,嗔道:“你不是说要送给师兄的么,怎么又拿来糊弄我?”
柳惜当先一阵错愕,后来脸上渐现绯红,低声道:“要给师兄的香囊,我还没做好。这个是我从小戴着的护身符,就送了你吧,省得你又眼红师兄了。”
尤况闹了个乌龙,大是尴尬,心中又羞又恨,忿忿的道:“我何时眼红过了!”
中虽是这么样说,但右手早已接过了护身符来,前后仔细端详。
“啊!”突然窗外传来一声低呼。
尤况猛一回
,窗外漆黑一片不辨事物。
柳惜问道:“怎么了?”
尤况摇了摇
,心道:“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