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分宰赵地(中)

氏，赐姓因生，皆通之后而居中山，于邯郸为近。’如此，又怎不是赵？”

“哈哈，陈君博学，歇不如也。”公子歇话锋一转，说道：“只是如此佳，陈君亦有割舍之意？”

“美姬者，世间之瑰宝也，何不喜？何不私藏？”陈平故作出一副不舍却又无可奈何神说道：“然，平俗也，昔者虞叔有玉，虞公求旃。弗献。既而悔之，曰：‘周谚有之：‘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吾焉用此，其以贾害也？’乃献之。又求其宝剑。叔曰：‘是无厌也。无厌，将及我。’遂伐虞公。故虞公出奔共池，殷鉴不远，故，平虽偶得知，又怎敢自专取灭族亡家之祸事？”

这话，公子歇自是不信，他摇了摇点出道：“陈君毋欺歇少智，君为魏，以貌美而得幸专宠于武貉面首，是故富贵于赵，若庸夫之徒，当骄横跋扈，不知所谓，然君却含明隐迹，不露圭角，如此，又怎为庸可比拟？况君今之富贵，得之武氏，然却上联良而下络歇，图之所何？歇窃以为，君志不短也！”

“公子严重。”陈平眉眼带笑，露出极其妩媚的神色，凑近低声道：“昔卫之吕氏，不过商贾又何以得封秦之文信侯？皆肯居奇货尔，平以为，今邯郸之奇货，莫过于公子，是故，愿效之。”

真正的谎言就是被揭穿上一个后，可以不慌不忙地说出下一个，一般而言，只要不过于离谱，可信度会大大地增高。

陈平的话，公子歇明显是信了，况且有吕不韦的先例在前，陈平有这种想法也属正常。

思及此处，公子歇眯萋着双眼身体不由得向前倾了倾含笑着揶揄道：“歇听闻，文信侯以带产之伎贿秦公子楚，同荆之李园故事，所求嬴秦为姜秦，今之此甄姬，是否亦如此？”

“公子趣也。”陈平哈哈大笑，他说道：“平少时游临淄，齐多言田和之子孙多为门客苗裔也，可为真？不过碎语闲言尔。”

“哈哈。”公子歇满饮酒后，笑道：“如此一来，陈君是所求文信侯仲父之名？”

“此话过早。”陈平抿抿嘴，他一指俏生生地站在一旁的甄婵道：“莫要唐突了美。”

“甚是。”这话公子歇很赞成，他点点道：“且观之吧。”

得陈平示意后，甄婵落座于古琴旁，十指纤纤，白皙无暇，轻柔地于琴弦上素素拨动，美妙的声音瞬间倾泻而出，柔婉动，好像一汪清泉潺潺流淌，又好像林间蝉鸣，一折连着三叹，倏忽间，曲风婉转，琴声变得铿锵刚毅起来，宛若花击石，江河海，震动着在座二的心弦，不知过了多久，琴声缓缓停止，但那乐声好像仍旧飘扬在四周，久久不散，犹如昆山玉碎，香兰泣露。

余音绕梁，公子歇渐渐有些痴了，端着的酒爵悬在半空中迟迟不能落下，一时间有如一尊雕塑般寂静在那里。

陈平含笑着看着静止的公子歇，良久，待琴声沉寂后才开说道：“公子被琴声了心，这餐食怕是没有心境再继续吃下去了。”

“如此琴技比之伯牙也不遑多让。”公子歇感慨道：“大隐隐于市，中隐隐于朝，小隐隐于野，古诚不欺我。”

“哈哈。”陈平大笑：“公子有所不知，远离城邑之喧闹，终闲散于这山野间，灵动的万物之气足以让任何洗涤心扉，何况是天天专心练琴呢。”

“陈君所言极是。”公子歇点应允，他道：“庙堂之高易浊心，食者多鄙哉。”

“公子认知如此，他必不会重蹈覆辙。”陈平说着，举起酒爵道：“公子请！”

“请！”

满饮一爵，陈平挥挥手对甄婵说道：“甄姬，请为公子舞。”

“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