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治标与治本

“言于何？”

“言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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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之民，非秦所而叛之，实则天生反骨，今天下之黔首，凡揭竿而者，皆不为寡之民，当尽杀之！旦若可使天下安定，六国之地尽为不毛，寡也在所不辞。”

洛阳，懿德宫，庆元殿，秦胡亥手按太阿剑柄朗声对殿中众臣说道：“先帝仁慈，方始六国之民得寸进尺，寡则不然，诏书律令所治，皆当从之。”

“陛下。”皇帝的言论惹来御史大夫冯劫的不悦，他起身作揖道：“当攻心为上，使……”

“何为攻心？”秦胡亥粗地打断了冯劫的谏言，他冷哼道：“东方之民不知好歹，无兵罹祸之一统不好，非是诸国并立攻伐频频才安心？那好，寡就遂了山东黔首们的意愿，使六国复起，秦自攻伐之，凡战，不俘其虏，一城使京观筑之，尽戮六国之民。”

“陛下不可！”冯劫听罢，颤抖着叩首道：“如此山东将万劫不复。”

“寡意决，毋要多言。”说着，秦胡亥还颇有意地看了眼趴在地上的冯劫。

御史大夫虽位列三公，但在秦朝却非是朝臣，而是宦于王者的廷臣，也就是皇帝本的家臣，这也是父子二能够并列三公的原因，家臣是没有权利能够拒绝执行主上的决断的，今天大朝，左丞相李斯恰逢去东郡视察军务，其余大臣不是认可就是不敢直言，秦胡亥的决定很顺利地通过了。

但事就像秦胡亥预料的那样，朝会是通过了，消息却在洛阳学宫中引起了轩然大波，仆淳于越在众的推举下，鼓起勇气前来面圣。

打发走因被搅了旖旎氛围而一脸不悦的戚姬后，秦胡亥正襟危坐，召见了淳于越。

“陛下何故食言于臣下？”

先秦的儒生还是很有骨气的，起码面对大秦皇帝，淳于越并没有如他的后辈们那样般唯唯诺诺而是上来就质问道。

“先生何来此言？”秦胡亥看着怒气冲冲地淳于越，满是不解地说道：“寡何曾有过失信于先生？”

“陛下。”淳于越道：“数之前，陛下于宫中召见臣下，言黄老治于洛阳，于民生息，抚民之心，今却又以虐施于东方，臣……”

“先生。”秦胡亥制止了淳于越的话语，他道：“拿起弓戈而反叛者，难道还是寡之民吗？寡是于民行仁政，非是于逆贼行仁政，还请先生不要混淆。”

“可，若无迫，何来民反？”淳于越大声争执道：“陛下之言论，可谓寒尽山东民心。”

“先生。”秦胡亥淡淡地说道：“寡迫天下者何？赋乎？徭乎？二者秦皆不如六国苛刻，又无官吏压榨，无兵士匪行，如此，仍反，为何？”

说着，秦胡亥一指案几前的竹牍，说道：“先生且尽观之，山东无有天灾，无有冻饿之，秦法治下，选贤与能，讲信修睦，可使民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亦使男有分，有归，所谓大同不过如此，然民却反之，何也？先生可能教寡？”

…………

淳于越最终失落地离开了，他没办法解释为什么秦国做到了法律公正，官吏清廉，而山东之民仍要造反的原因，秦徭疲不过三晋，秦赋重不过齐楚，秦国给山东带来了秩序带来了安定，却民众不归心，这让淳于越不得不接受皇帝陛下的谬论，山东反骨仔太多。

站在前的结论的基础上，秦胡亥当然知道秦制的弊端以及山东之民的反因，但真相往往不重要，秦胡亥要的结果是把秦摆在最无辜的位置上，使天下大的不是秦而是山东之民。

想到这里，秦胡亥唤来景夫道：“拟诏，令左丞相李斯巡查东郡章邯部后，无须急于返还洛阳，继续巡查左将军王贲部，慰劳我大秦将士。不得推脱。”

“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