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摊牌【下】

府的下。

宁荣二府又素来视为一体，焦大自愿把爵位传给来顺，勉强也还能算是内部流通。

如果贾珍最后认可了这事儿，再避重就轻的宣扬一番，说不定还能换些知恩图报、宽宏大度的名。

但若是王熙凤把这爵位抢回王家，让家中的子弟承袭，这事儿就从下们私相授受，上升到了两个大家族的利益之争。

届时宁国府若对此不闻不问，就会被当做是畏惧王家，在勋贵圈里丢尽颜面。

故此，宁国府就算再不想跟王家敌对，怕也只能硬着皮争上一争了！

而这也正是来家，敢把事告知王熙凤的重要前提。

却说王熙凤说了这几句，虽则全都在否定平儿的话，但心下反倒坚定了念。

于是端起那杏仁茶一饮而尽，满白浊的吩咐道：“去传来家父子进来吧。”

“？”

平儿提心吊胆的问：“您是要应允……”

王熙凤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等他袭了爵，倒该给你塑个金身供着！”

平儿登时大喜过望，连道：“塑也要先塑的，我不过就是身边的捧瓶童罢了。”

“呵呵……”

王熙凤探手在平儿心尖上掐了一把，哂笑道：“捧瓶不捧瓶的另说，你这蹄子又怎能说是童？”

平儿欣喜之余，倒也由着她欺凌了一番，这才到门外遣去传召来顺父子。

却说丫鬟领了差事，又在二门传给了当值的小厮。

等那小厮风风火火赶到来家时，来旺腿上已经绑好了绷带，且因这些曲，他倒比先前镇定了许多。

反是来顺坐立难安。

盖因方才栓柱带回了更为详尽的消息，却是上月二十四的时候，乌西国的舰队突然出现在羊城外港。

先是以小部队假装海盗袭扰，诱使两广水师出动围剿。

紧接着大批炮舰两面合围，激战不到两个时辰，就歼灭两广水师大部，甚至为了追杀残余舰船，一度闯了羊城港内。

后来虽被炮台迫退，却顺势封锁了外港，不允许任何船只进出。

当地官员不敢怠慢，立刻命八百里急报朝廷。

那使者换马不换的跑了七天七夜，今儿一早才到了京城，招摇过市引的满城风雨。

因隔着数千里，来旺乃至焦大对此都没什么感觉，只骂了几句洋夷猖狂，就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袭爵上。

可来顺却怎能淡定的下来？

这事儿怎么听，都觉得有些熟悉。

可我大夏不是天下无敌么？

怎么还是搞出这样的剧本来？！

“这也不稀奇。”

焦大见他惶惶不安的样子，就顺宽慰道：“太祖爷在位时，就说这水师是样子货，还惦记着要弄个什么蓝海水军出来。”

“可新水师刚开始筹建没多久，太祖爷就撒手归天了，后来备下的料还运到京城，让世宗皇帝用来修了行宫。”

“你想啊，这五十多年前就是样子货了，让家给打的大败亏输，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要见真章，还得是陆上！”

来顺：“……”

这世宗皇帝莫不是老佛爷转世？

不过他心下还是暗暗松了气，夏国的水军虽然不行，但后膛枪对上前膛枪，总还是有些优势的。

即便被封锁了港，也不至于让打到京城来。

恰在此时，传唤的小厮找了过来。

来家父子不敢怠慢，忙跟着那小厮风风火火的赶到了府里。

路上忐忑自不必多说。

等见了在门外迎候的平儿，两却是齐齐松了气。

虽然平儿没说什么，但那眼角眉梢已写满了答案。

果不其然。

到了屋里，王熙凤一句话就是：“为你们这些不省心的，我算是碎了心、担饱了责！罢罢罢，念在咱们主仆分上，这事儿我就应下了！”

来家父子喜出望外，正待大礼谢过，又听她道：“不过事还得从长计议，这冷不丁的提起来，珍大哥也未必肯应允。”

来旺小心翼翼问：“那依的意思是？”

“先前东府的珍大嫂子，就曾探听过咱们那胎买卖。”王熙凤道：“如今她家因那一场风光大葬，已到了伤筋动骨的地步，等咱们那买卖红火了，多半还会求上门来。”

说到这里，她叹了气道：“为了你家的私事，怕还要府里让出些好处才成，我也不指着你们能记下这恩，但凡消停些少给我找麻烦，就谢天谢地了。”

若真不盼着来家记下恩，也就不会有这话了。

而且先前这买卖纵在王熙凤手上时，她对宁国府的试探一直不假辞色。

现下换成是王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