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伴君如伴虎

宣扶使衙门里的探讨，除了互相推诿叫苦，根本没有半点营养。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方腊一旦打下睦洲站稳脚跟，所有的行军策略都成了添油战术，因为谭稹能调动的兵马根本就不够。某些努力想压下江南匪患之事，刻意的疏忽和纵容已经让方腊把火烧了起来，接下来必然是以燎原之势刮过整个江南，谁都没办法阻挡。

对于这些事，曹华已经无力回天，也不想去管，等纸包不住火的时候，朝廷自然会重视起来调遣重兵清剿方腊。现在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让睦洲出来的一千守军不背上弃城畏战的罪名。他没法掌控军权，所以没法带兵，这些跟着他血战六天的步卒，只能划到了谭稹名下，和其他禁军混在了一起。

从衙门里出来，大雨已经淅淅沥沥落在街面上。

童淑和叶居中面带愧色，上前俯身拱手：

“曹都督，此次是我睦洲官吏无能，实在是连累你了....”

曹华叹了气，撑着油纸伞望向站在外面的一千步卒。

睦洲守军眼中皆燃着火焰，到现在还没放下得而复失的睦洲城，想着他能请来重兵，回去把睦洲打下来扬眉吐气。可曹华没有官身，根本调不来一兵一卒。

“同生共死，便是弟兄。实在对不住，我曹华没能给你们争来半点军功......你们的名字我都记得，哪怕十年二十年，若是再次遇上，也定会与各位兄弟把酒言欢。”

诸多不卒持着兵器，站在雨中一言不发。

童淑沉默许久，知道大宋官场的水有多，也只能抬手抱拳：

“都督盖世无双之勇武，童某毕生难忘，只希望有朝一能在都督麾下纵横天下，败辽金之强敌。”

“呵呵...”

曹华没有回答，抬了抬手，目送一千步卒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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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边上，一辆奢华马车停靠，康王坐在车上，默然望着一千大宋禁军离开，眼中带着几分唏嘘——不能说大宋的兵不行，上梁不正下梁歪，才导致现在的局面，是不行。

马车外，还站着杭州有名的几个大儒，都是康王的老友，没有跻身官场不用在乎那么多门道，对于曹华此行的事迹自然带着褒奖的意思。

曹华驱马来到马车旁边，翻身下马，将挂在马侧的马槊取下来，双手递给一名老夫子：

“韩先生，这杆马槊是好东西，我都不舍得用。”

老夫子名为韩近之，是大宋名将韩令的后代，祖上受封郡王，说起来和‘曹华’祖上的冀王曹林是上下级。只是曹华不想露和他半点关系没有的生世，这事儿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韩夫子抬手接过，打量着丈八马槊：

“此槊在家里放了好多代，加上老祖宗杀的估计都不够一百，曹都督随便出去一趟，斩敌就了三百，老夫若是拿回去，恐怕都不好和老祖宗代。常言宝剑赠英雄，反正康王付了银子，就送你啦。”

“哈哈哈...”

几位颇有名望的老儒点轻笑，康王笑骂了一句，示意曹华收下。

曹华见状没有推诿，点了点把马槊接了回来。

韩夫子从官场退下多年，想了想，还是开叮嘱了一句：

“现在的朝廷，老夫已经看不明白了，不过瑕不掩瑜的道理古今通用，曹都督有杀敌之能，便迟早能有用武之地，些许宵小言论不必放在心上，百年千年之后，自有后代证你我之清名。”

曹华摩挲着手中长槊：“生苦短，及时行乐。我曹华从不在意后看法。”

“呵呵呵...”

几位夫子叹了气，既然劝不住，也不再多说。

康王走下马车，把曹华叫到跟前，持着油纸伞在街上行走，脸色带着几分沉重：

“皇兄连下两道圣旨诏你回京，必然是有在御前煽风点火。皇兄生多疑，你手上的权势又太重，想要掌兵触了皇兄的逆鳞。”

“绳子栓不住的狗，自然遭主子嫌弃。”

康王脚步微顿，偏过来看了曹华一眼：“这番言辞...过激了。有句老话说得好：‘天将降大任于是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曾益其所不能’。古来名垂千秋的功臣名相，有几能顺风顺水？伍子胥、商鞅皆是例子，唉...伴君如伴虎...”

曹华轻轻一笑：“答应过洛儿不祸赵氏基业，自然言出必行。所以得回去了。”

康王摇了摇：“你不能走，指望赵霆、张禄这些守杭州，本王信不过。我给皇兄修书一封，让你多留几，等杭州无碍之后再走。”

曹华略显无奈：“我没那么大本事，除了用银子砸，也没有什么神机妙算。”

康王抬手指向那杆马槊：“杭州有的是谋士，缺的是悍将，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