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六章 彼辈竖子，德不配位，难登大宝

府钱庄，可见此喜欢也是浮的。”

韩琮正色道：“当劝诫为国事，今夸赞亦为国事，并无不同。宁侯便是心有怨言，仆甘领之。”

“诶！”

林如海摆手道：“年轻，合该多遭受些教训、磨砺，方能成长。若因此而心生怨言，便是不可造就的肤浅之辈，岂有此理？”

左骧笑道：“好，既然林相这个当先生的都这样说了，往后我等就好好磨砺磨砺贾蔷！”

林如海呵呵笑道：“能有秉用这样的大才来与他过招，自是大有利处。”

左骧闻言却连连摆手道：“过招就使不得了，仆怕他麾下那数万市井婆骂街。”

此言一出，诸臣登时笑开。

连隆安帝都笑了起来，目光却在李时愈发不自在的脸上凝了凝。

养心殿内，又岂有凭白的顽笑？

李时若是听不出这些军机大学士苦心积虑的在点化他，那就真的只剩一身小聪明，难堪大任了……

且再看看罢……

……

布政坊，林府。

白里在兵马司衙门忙了一天的贾蔷，傍晚时分来至林家。

一来林如海差送了信，二来，今是尹子瑜与梅姨娘复诊之，事罢他也好送尹子瑜归家。

忠林堂上，贾蔷来时，黛玉亦在。

尹子瑜用针要一个时辰，不可叨扰，黛玉闲来无事，知道贾蔷要来，便留在此处。

贾蔷进来与林如海见礼罢，又冲黛玉展颜一笑，黛玉“呕”的呕了声……

论起促狭来，十二金钗里黛玉是独一份的有趣。

顽笑罢，林如海看着贾蔷的神色，问道：“兵马司那边都还好？”

贾蔷笑道：“都还成。不过听说，有想将东市各项收益收归户部，顺天府和步军统领衙门也想分一杯羹。”

林如海摆手道：“此议被我否了，你不必在意。官场上有时便是如此，你退一步，便会有希望你退两步，着你退无可退。所以，许多官场中才会恋栈权力，一步都不想退。”

贾蔷笑了笑，道：“树大招风，赚钱赚的太多，惹眼红嫉妒。”

黛玉嘟了嘟嘴，没有开。

林如海又道：“今皇上过问了恪荣郡王问五皇子讨要煤炭方子一事，皇后昨已经训斥过了，今恪荣郡王也在养心殿保证，绝无夺民之财的心思。”

贾蔷眉尖一挑，笑道：“还有这样的事？若是果真将煤炭方子得手，将来钱庄不顺时，是不是还要惦记云锦方子和制冰方子？”

林如海点道：“御史大夫韩琮上奏，恪荣郡王新任的内务府郎中辛郅，便在丰乐楼提及此事，内务府钱庄要先取煤炭方子，再得云锦和制冰的方子。有此三大良方在，内务府必进斗金，再无匮银之忧。不过，恪荣郡王未承认有此事。”

贾蔷“啧”了声，笑道：“李时当下自然不会承认，也未必能办到。不过果真有一他上位了，不需他说话，自有无数鹰爪犬牙会替他办成此事。”

或许没甚天理可言，但这就是封建社会的真谛。

林如海颔首道：“所以，我代你将蜂煤的方子，公布天下，使得天下得益。”

贾蔷还未说甚么，黛玉就已经气的俏脸通红，道：“爹爹啊，你怎么就任他被欺负？岂有这样的道理？连儿都知道不与民争利这句话，朝廷百官莫非不懂？且始作俑者，其无后乎？今惦记上了蔷哥儿的家业，明不定还要惦记上谁家的家业，世上焉有这等道理？”

林如海笑了笑，看向贾蔷问道：“你以为如何？”

贾蔷伸了个懒腰，笑道：“拔一毛而利天下，可为也。这些东西于我而言，不过小利。若能以此换来发展的时间和空间，其实是赚的。再者，正如先生之意，煤炭事关民生。公布于众，又不是被李时拿去谋利，我心甘愿。”

林如海笑道：“已识乾坤大，犹怜木青。你能常保本心，为师也就放心了。懂得退一步，比一力向前，更难得！”

贾蔷闻言大为高兴，看了黛玉一眼，笑道：“先生放心，我从未忘却过本心。”

这是昨晚黛玉叮嘱贾蔷之言，今得到林如海官方认证，他自是高兴。

黛玉却依旧十分气愤，不过见林如海和贾蔷都认了，也不多说甚么，只气恼了声：“不理你们了！”

起身离了忠林堂，回了内宅。

等黛玉走后，贾蔷脸上笑容敛起，看着林如海道：“先生，李时之辈，绝不可上位。”

林如海亦是满面肃穆，轻声道：“放心，彼辈竖子，德不配位，难登大宝。蔷儿，且先不急，此时竖子尚且能作伪，宫里也一直照看之。待内务府钱庄事不可为时，自有其阵脚之时。要有足够的耐心，和智慧。此事，不可莽撞为之。二皇子、三皇子两案，已引得有心猜疑。此时谁若鲁莽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