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二章 隆安帝，你这个昏君！贾蔷，奸臣也！

不得这样大。就是描着做出来了，也做不了这样结实，用不了多久就要散架！”

隆安帝到底是一个父亲，看到最不成器的儿子，也能捣鼓出一件得意的东西，心里其实未尝没有一丝骄傲。

然而偏在此时，却见一衣紫大员自武英殿方向而来，本就黑瘦的脸庞，看到这父慈子孝的一幕，又看到偌大一驾奢华靡贵的马车，脸色愈发黑如锅底，他大步朝皇庭而来，官服在瘦的身躯上晃着。

隆安帝在内侍的提醒下，看到此后，不禁变了变面色……

……

养心殿上，气氛压抑的让喘不过气来。

这大明宫内的宫，何曾见过敢和天子对吼的臣子？

恪和郡王李暄哪里还有先前的得意劲，跪趴在那，瑟瑟发抖。

尹皇后，更是直接被“请”回后宫……

偏生，素来极重规矩威严的隆安帝，却不知为何，对这样忤逆放肆的大臣，容忍耐心大的吓。

虽气的面色青黑，竟不曾让拿下，打天牢……

“天家为天下表率，恪和郡王为皇上与皇后元出嫡子，一言一行，皆为世所瞩目！”

“天家尚奢，花费靡贵，则高门贵邸、大户豪族必竭力效仿！奢靡之风大盛，岂非亡国之兆？”

“新政未行，亿兆黎庶民生之多艰，皇上为天下君父，如何能坐得稳那驾马车？！”

“皇后乃后宫之首，焉敢于天子问政时临养心殿？皇上要后宫不得政之祖制耶？”

隆安帝一言不发，双眸内满是怒火，看着站在殿内，瘦的身子发出勃然怒火，目眦欲裂的窦现，心中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可是，理智却告诉他，这样的臣子，乃国运所在，乃朝廷脊柱之所在，杀之，才是真正要亡国的。

他吸一气，缓缓道：“卿，马车一事，李暄和贾蔷另有说法，并不是那么简单。奢靡一些，有时候，并非全是坏事……”

窦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声量陡然拔高，几乎要掀了养心殿的金顶，咆哮道：“臣观自古帝王受图定鼎，皆欲传之万代，贻厥孙谋。故其垂拱岩廊，布政天下，其语道也。必先淳朴而抑浮华，其论也。必贵忠良而鄙邪佞，言制度也。则绝奢靡而崇俭约，谈物产也，则重谷帛而贱珍奇。然受命之初，皆遵之以成治。稍安之后，多反之而败俗。其故何哉？岂不以居万乘之尊，有四海之富，出言而莫己逆，所为而必从，公道溺于私，礼节亏于嗜欲故也？语曰：非知之难，行之为难，非行之难，终之斯难，所言信矣！！”

这句话出自魏征上太宗之《十渐不克终疏》。

意思是说，历朝历代的天子，刚刚继位时，都想当个好皇帝，谁会天生就想当昏君？

所以刚开始的时候，都绝奢靡而崇俭约，重百姓民生之谷物和布帛，而轻贱奇珍异宝。

但时久了，就原形毕露了，开始以为坐拥四海之富，为所欲为。

这是在明晃晃的打隆安帝的脸，指着他的脸问他：

汝脸何在？

隆安帝也是要面子的，偏又不能打杀了这个挣臣，至少现在不能……

因此愈发憋屈的想吐血，正这时，一直跪伏在地上的李暄看不下去了，道：“父皇，造车之事，原是贾蔷提议，他也说了一番道理出来。父皇正是听了那番道理，连林如海林大学士那样的名臣都觉得有理可行，父皇才准许儿臣造车的。既然窦大以为此为十恶不赦之过，父皇何不宣贾蔷进宫，好好同窦大解释解释，看看到底谁是忠臣，谁是臣！”

前面的话倒还像回事，最后的话却让隆安帝黑下脸来骂道：“混帐东西，你以为哪个是臣？朕当初就不该答应你们胡作非为！”

窦现却不领了，他看着李暄道：“王爷说的好！道理不辩不明，忠更要分明！唯有分出忠来，才能亲贤臣，远小！”

李暄恼火的看了这又黑又丑的老一眼，气呼呼道：“说的好听，可别等来了，还未让开，就给叩罪名，喊打喊杀！”

此言一出，隆安帝和窦现同时挑了挑眉尖，君臣二有些意外的对视了眼后，窦现保证道：“既然王爷说了，宁侯贾蔷自有一番道理在，还说动了皇上和林如海，那老臣自然也耐着子，好生领教一场。若他说的果真有道理，能让老臣改了崇尚节俭绝奢靡是正确之事的看法，那别说自领臣的名，便是要老臣的项上，老臣也绝无二话！顽劣小儿糊涂，不过是个笑话。可若军机大臣昏庸糊涂，那就该千刀万剐了！”

李暄闻言高兴，对隆安帝请道：“父皇，儿臣去找贾蔷来！”

隆安帝面色沉，道：“朕告诉你，今若贾蔷拿不出个道理来，让窦大夫点，你们那劳什子车行，趁早给朕关门！”

李暄闻言一滞，恨恨的瞪了窦现这糟老一眼后，急急离去，去寻贾蔷商议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