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八章 天子六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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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海的八抬官轿刚落于宁国府正门前，贾蔷就忙迎上前去，搀扶住林如海下来。

看着林如海清隽的形容，贾蔷劝道：“先生又瘦了许多，要注意保重身体呢。”

林如海未言，微笑着拍了拍贾蔷的手后，一手拄拐，自国公府正门内。

另一架八宝簪缨马车，则跟在二身后，缓缓内，直往二门去了。

中堂灵前，林如海对着贾敬棺栋三鞠躬，又凝视了稍许灵位，轻轻一叹道：“蔷儿，二十年前，敬太爷的风姿，你未曾见过。风华正茂，锐气。原本都以为……可谁知道，蹉跎久，就愈发昏聩了。所以，不可堕落，尤不可自甘堕落！”

贾蔷在一旁忙躬身领受道：“弟子明白先生之意，断不敢消磨斗志，沉迷于富贵乡中。弟子不与旁攀比甚么，只求今比昨长进些，明比今长进些。弟子也会让自己忙碌起来，不会早早闲下来，以奢靡受用虚度光。”

林如海闻言，满意道：“你能明白这一点就好，如今贾家没能管你，但少年在这样的处境下，未必就是好事。谁都知道谦卑二字是好的修养品质，但又有几能做到？”

贾蔷闻言，只觉得有些发热的脑渐渐冷静下来，重重点道：“多谢先生教诲！”

林如海微微摇，道：“都是从少年时走过来的，为师教你的，正是从当初走的弯路中得到的教训。你若能有所得最好，果真听不进去，也无妨。等吃了亏，摔狠了，记得重新站起来就是。当然，最好还是能听进去。”

贾蔷嘿嘿笑道：“先生放心，弟子不是蠢，非得摔疼了才长记。”

林如海“嗯”了声，随后迟疑了稍许，方缓缓道：“有一事，我原不该多言。但是，有些流言蜚语，连我也有所耳闻。蔷儿，你一身兼两房，两房又都香火凋零，传到你这一辈，万顷地里就剩你一根独苗，理该多纳些姬妾房里，子嗣繁衍乃你的重任。但是，即便多纳姬妾，也要纳清清白白的家。有些事我不说，你心里也明白。该避讳的，你当多注意才是。”

这一次，贾蔷就没那么坦了，只点了点，应道：“先生，我记下了。”

林如海见之，微微摇了摇，却没再多说甚么。

无完，贾蔷做的已经令十分满意了。

正是少年慕艾的年纪，有些事，他也不好过于苛求完美。

高门大户中，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原也只是常事。

但总让儒家出身的林如海，有些惋惜……

“先生，我还有一事要禀明，请先生往里面坐罢。”

等林如海给贾敬上了一柱香后，他往里面劝道。

林如海点点，道：“也不可耽搁太久了，户部的事，实在繁杂。”

贾蔷搀扶着他往宁安堂行去，道：“皇上是不是催的太急了些？京察里好多官被免，我看那些怨气很是不浅。再加上赵国公府那个老，完全一副疯癫的打法，元平功臣成一团。这样下去，真不怕出大子？”

林如海呵呵了声，道：“文有荆朝云，武有赵国公姜铎，再加上从九边陆续回来的积功武勋们，虽看起来，实则还伤不了筋骨。皇上这些年，也不是没有一丝准备。”

贾蔷想不通，道：“先生，荆朝云和姜铎都疯了不成？”

真当他们临时调转个方向，就成了隆安帝肱骨信臣了？

荆朝云当了十多年的领班军机大臣，名副其实礼绝百僚的当朝第一相国，门生故吏遍布天下。

而这些官儿，不贪者百中都难挑一。

姜铎更不用提了，只想想姜家三子敢喊出“姜家军”这三个字，就知道姜家在军中的势力有多庞大。

即便二现在都在举刀，不断的往自身势力范围内下狠手。

可再下狠手，换来换去其实终究不过是他们的。

贾蔷就不信，隆安帝能忍得了他们。

他都不信，那荆朝云和姜铎两个智谋心机绝对在他之上的老妖怪，会相信？

林如海笑了笑，道：“其实许多事，也没你想的那么难。皇上许了姜铎，死后封王，配享太庙，只要他能将军中事理清理顺了。虽然这句话没说的那么直白，但却是当着军机处几位大学士和六部一些重臣的面亲说的。你以为，皇上会反悔？”

贾蔷吃了一惊，道：“皇上，舍得下这样大的血本？”

林如海转过，看向贾蔷道：“所以，皇上乃世之罕见的英主明君！这句话，不仅让姜铎拼了那把老骨做事，也让其他看到了希望。皇上连姜铎都能容，难道还会忌惮猜疑其他？不仅如此，皇上再次对荆朝云明言：天下都在猜疑荆朝云，唯独朕不疑。只要荆朝云兢兢业业办差，朕必让君臣分，善始善终。”

贾蔷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