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三十三：绝户

原本宝钗就因为陡然传来的声音羞愧难当，简直当面打脸。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再加上黛玉奚落取笑的眼神，愈发叫她无地自容。

不过正当她大怒，想要开将她那不靠谱的哥哥叫进来好生训斥一番时，却见贾蔷与她微微摇。

宝钗以为贾蔷是要给薛蟠留体面，心里愈羞愧难捱，又心思飘忽，觉着不枉她昨晚和宝琴两，那般服侍他……

然而就在此时，却听又有极嚣张跋扈的声音传来：

“瞎了眼的狗东西，也不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哪位爷！爷就不信了，如今这神京城里，还有能迈得过我们薛大爷去！”

另一道声音尖锐刺耳又起，道：“看清楚喽，这是当朝国舅爷！当今圣上见了，也得叫一声薛大哥，那是兄弟的！所以甭管甚么王爷、国公，宰相、将军，是龙给爷盘着，是虎给爷卧着！今儿不给咱磕仨，爷能叫你活着离开这神京城？”

“这是甚么家跑醉仙楼来拿大？哟哟哟！瞧瞧，还这么些看家护院的，咦，居然还有卫！！薛爷，今儿可来着了！”

听闻此言，天字阁内宝钗的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心也沉了下去。

她知道，贾蔷最厌恶的，就是这等欺男霸的混帐行径。

若是薛蟠和这伙子下流混帐果真起了邪，今怕难得好去。

这时薛蟠洋洋得意的声音响起，却是骂道：“少放！果真有内眷，那今儿就不叨扰了。我兄弟……爷是说当今圣上，别的都能容，独这个最不能容。

你们没看到爷如今连清风楼都少去了？罢了，今儿不来醉仙楼了，都去清风楼，爷做东道！

唉，皇上心太善，以为那等地方是见不得的火坑，这二三年来扫了多少回？

只可惜，皇上别的方面处处聪明绝顶，英明神武，独这等事上怎就不明白，这世上怎么可能真的没有窑子？

上面查的再紧，也不耽搁有通风报信儿，一家家都藏了起来，有甚么用？

往常看戏听书，都道皇帝是孤家寡，可怜的紧，爷那会儿还不明白，这都当皇帝老子了，怎还成可怜了？

如今才明白，原来皇帝老子，才是最容易让哄了去……”

“薛大爷，皇上手下那么多心腹臣子，难道他们不会给皇上说？”

“你懂甚么？要不说你们一个个狗不通，也不多读些书……爷这些年，读的书可海了去了！”

“哟！咱们如何能同薛大爷你比？你老家是文曲星下凡，一肚子墨水，连庚黄也比不得你！”

“去你娘的！爷如今知道那是唐寅，球攮的，还敢拿爷取笑，想臊爷的面皮？”

“不是不是不是……我哪敢呐……我的意思是说，得亏那唐寅死的早，不然听到薛爷您给他取的名字，他非得改了那名儿换成薛爷起的名不成！薛爷，你倒是给咱们说说，皇上怎么就成了可怜了？他那些臣子，还敢瞒着他？”

“这君是君，臣是臣。莫说皇上，便是咱们这些做主子的，难道对自家府上的事都清楚？那群野牛攮的下流种子，还不是一个个挖空心思瞒着爷，欺上瞒下，诓骗主子的银子？想当初丰字号……嘿！算了算了，不扯这些有的没的了，不过是些没卵子的烂事，不是甚么正经大事，随他们去罢。”

“薛爷，你是皇上的拜把子兄弟，正经国舅爷，就不同他老家说说这些？”

“说你娘个腰子！叫他知道平康坊的窑姐儿都换去别家，不在平康坊了，往后爷们儿到哪去高乐？那些官儿们也都不是好，各有各的花花肠子……不说这些淡鸟话了，咱们走，清风楼寻乐子去！今儿你们薛祖宗请东道，嘎嘎嘎！”

……

“皇上，怎不拦下他，问个明白？”

贾蔷以目示意宝钗莫要出声，直到薛蟠领离去后，宝钗惊怒羞愤之余，问起贾蔷来。

贾蔷见她羞恨加的表，笑道：“你急甚么？我都没这样生气。”

话虽如此，却对角落里侍奉的李春雨道：“让跟上去，查清楚清风楼的根脚。另外，京城肯定不止一家清风楼，今天晚上朕要知道，到底有几家在朕的眼皮底下弄鬼。”

李春雨躬身应喏，转身出去。

等他走后，黛玉好奇的看着贾蔷道：“你果真不气？”

贾蔷“啧”了声，笑道：“君与臣，本来就是既统一又对立。老薛方才比喻的很恰当，便是府上的主子才间，也是差不离儿的事。谁若想着臣子、才都是大公无私一心一意效忠皇上、主子，那才是想瞎了心。

只要别越过底线，慢慢博弈就是，看谁手段更高明些。

这是一辈子的事，急切间求不得圆满。

至于青楼这劳什子害顽意儿，别说眼下，再往后一千年，也不可能悉数取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