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 第十二章 两全其美

说，但想起吕不韦愈来愈明显的专横戾，实在半分把握都没有。龙阳君立即喜上眉梢，正要感谢时，陶方进来道：“大王召少龙宫议事。”

项少龙长身而起，改道：“龙兄就请留在这里，等候消息吧。”又向陶方说了几句要他照拂客的话后，匆匆宫去了。

秦宫的宫卫统领安谷傒天荒首次在宫门候他，把他领往后宫庄襄王处理公务的内廷去，态度颇为客气，使他有点受宠若惊。这安谷傒高俊威武， 年纪在二十五、六间，虽非嬴姓，却是王族的。能当得上禁军大领的，都多少和王室有点血缘关系，在忠诚方面无可置疑，以吕不韦的呼风唤雨，亦不能使手下打进这系统去，否则就可纵秦君的生死了。

这安谷傒对项少龙颇有惺惺相惜之意，到了内廷宏伟的宫阙外时，忽地低声道：“项太傅一力举荐徐将军当左丞相，我们禁卫军都非常感激。”项少龙呆了一呆，这才明白其中的变化。徐先乃秦国军方德高望重的，却受到吕不韦的排挤，项少龙把他推介上去，自然赢得军方的好感。

两步上长阶，守卫立正敬礼，令项少龙亦感风光起来，这种虚荣感确是令迷醉。安谷傒把他送至此处，着守卫推开大门，让他进。才踏殿内，项少龙便吓了一跳。只见庄襄王高踞大殿尽端两层台阶之上的龙座处，阶下左右分立着五、六名文臣大将。右边居首的当然是右丞相吕不韦，左边是硬汉徐先，其他的里，他只认得大将王陵、关中君蔡泽、将军杜壁，都是在与王剪比武时见过面的，这三均为秦室重臣，其他五不用说官职身分非同小可。

项少龙依礼趋前跪拜。庄襄王见到他便心生欢喜，道：“项太傅平身！”项少龙起来后，吕不韦抢着为他引介诸，当然是要向众表示项少龙是他的心腹。他认得的三中，王陵和杜壁均为军方要，与王齕、徐先在军方有着同等级的资历。蔡泽则是吕不韦任前的右丞相，为面面俱圆，故虽被吕不韦挤了下来，仍受重用。

至于其他五，仅居徐先下首的赫然就是与王齕和徐先并称西秦三虎将之一的鹿公，中等身材， 年纪在五十许间，长着把长须，眉浓发粗，眼若铜铃，身子仍极硬朗，见到项少龙，灼灼的目光打量着他，神态颇不友善。另四分别为左监侯王绾，右监侯贾公成、云阳君赢傲和义渠君赢楼，后两都是王族直系的，有食邑封地。

这些个个表木然，大多对项少龙表现出颇为冷淡的态度，竟连理应感激他的徐先亦不例外，只有蔡泽和王绾仍算客气。这紧急会议云集了咸阳最高层的大臣名将，可见形势是多么危急。秦最忌就是东方诸国的从，而今次信陵君只凭五国之力，便大败秦军，可见秦的恐惧，是绝对有根据的。

项少龙自知身分，退到吕不韦那列的末席，学众臣将般肃手恭立。庄襄王仍像平时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柔声道：“少龙可知寡急召卿来，所为何事？”项少龙心叫不妙。这个军事会议开了至少两个时辰，应已得出应付眼前困局之法，这么召自己前来，不用说是极可能要派自己领军去应付五国联军。

由此可见吕不韦表面虽权倾大秦，但在军中势力仍然非常浅薄，蒙骜兵败，除他项少龙便无可用之将。自己虽曾展示出军事的天份，始终未曾统率过以十万计的大军，与敌对决沙场，难怪与会诸均有不满的表。项少龙恭敬道：“请恕微臣愚鲁！”徐先道：“大王请三思此事！”

其他鹿公、贾公成等纷纷附和，都是劝庄襄王勿要仓卒决定。将军杜壁更道：“五国联军锐气方殷，若弃函谷关之险，妄然出战，一旦败北，恐函谷关也不能保，那时联军长驱直进，大秦基业怕要毁于一旦，此刻实宜守不宜攻。”吕不韦脸色沉之极，冷冷道：“我们今趟之败，实因敌来得突然，以致措手不及，此次既有备而战，将完全是另一番况了。”

鹿公冷哼道：“信陵君乃足智多谋的，当年曾我军于邯郸城外，前车可监，右相国怎可说得这么 容易。”徐先接道：“我军新败，锐气已挫，纵是孙武复生，怕亦要暂且收歛，大王请三思。”这已是他第二趟请庄襄王三思，可知他反对得多么激烈。

吕不韦不悦道：“太原郡、三川郡、上党郡关系我大秦系霸业的盛衰，若任由无忌小儿陈兵关外，三郡一旦失守，彼长我消，更是不利，大王请明察。”庄襄王断然道：“寡意已决，就任命……．”

在这决定的时刻，殿外门官唱道：“魏国太子增到！”吕不韦冷然道：“不杀此，难消我心恨！”

庄襄王正要下令押太子增进来时，项少龙大骇扑出，下跪叩首道：“大王请听微臣一言。”包括庄襄王和吕不韦在内，众无惊地看着跪伏地上的项少龙。事实上连项少龙也不知自己应该说些什么话，只知若让太子增进殿，被庄襄王下以处死的命令，那他就有负龙阳君所托了。他和龙阳君的关系非常复杂，可是只要他开请求，便感到必须为他办到。只冲着他曾护着自己与赵雅，就义不容辞了。

庄襄王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