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夜渡关山隘 二

着诸位去自寻死路。”

岸本惣次郎快走两步上前，也附和着说道：“宇喜多総领能在吉备厮混这么多年，当然自有法门，小我是信服的很。”他的是半个山伏的勾当，以前就是跟在儿玉党有些来往，这回第一个站出来大表忠心。

明石景季、角南隼几对视一眼，无话可说，或者说是即便有话也不敢说，各自退让回原本的队列中，显然是打着一旦事败露，就立刻领奔逃的打算。

他们的担忧，宇喜多直家自然明白，侵胜南郡的尼子军虽不多，但躲在白天山上观望，通过幡旗数目来看也要不下两千余众，就算不都是新宫党的旗本队，但相比这二百的己方来说，也已可称为十倍不止了，更遑论自己这边很多连刀枪、甲胄都没有，只得拿着匆匆赶制的竹枪、木充数。

众各怀心思，在宇喜多直家的催下，借着月光投往先谷街道的方向而去。

根据冈家利侦查后的回报，宇喜多直家选择了先谷街道处，一个相对落单，守军十余的简易关所作为首个袭的目标。

挨近那关所三町外的野林，宇喜多直家已经能看到关所内的点点火光，那火光在漆黑的夜里毫不起眼，如同濑户内海上，涌起黑时的独木孤舟也似，但无论是谁都不敢粗心大意。

宇喜多直家等因怕马匹发出声响，惊动关所内的守军，便将马匹留在远处，只是徒步摸了过来，岸本惣次郎、马场职家都自相请命，一起前去动手。

宇喜多直家没有拒绝，但只靠他们二是不够的，又拣选了十几个儿玉党内身手敏捷，常年在美作国劫掠的郎党，由长船贞亲带队，趁着乌云蔽月之时，瞅着在风中明灭不定的火光，悄无声息的摸了过去。

关所内的守军显然没有想到，竟然会有敢在尼子军屯驻的郡内，发动袭。照他们看来，浦上、山名两家大名，以及美作国内豪族组成的联军接连惨遭失利，一路溃败不止，当是无谁还有胆量敢来主动起衅，故而在夜间的守备很是松懈，纯粹是在虚应故事。

关所内十六个足轻里面，军役众、杂兵占了大多数，余下几个也都是附近村子的地武士和家中的郎党。

他们的战斗力着实太差，以至于连填壕沟都未见能够格，故而被尼子军打发来放哨。

其中担任足轻组的那名武士，三十岁上下，正喝着竹筒内的清酒御寒，跟着身边郎党蜷缩着身子，靠坐在关所的望橹台的围栏后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半真半假吹嘘着自己过去立下的功勋。

虽然已经渐开春，美作国多山的地形还是有很多积雪没能融化，夜晚风大，大家伙都不愿意站在外面值守。

要不是尼子家的军纪严明，他们早就躲回下面的长屋内蒙大睡。

这会儿快到半夜了，已经有抱着长枪打起了瞌睡。长船贞亲等靠近关所不到十步时，这群守备关所的杂兵仍旧浑然不觉。

儿玉党趁夜袭的事的多了，待仔细查看了橹台上的守备，再确认四周无恙之后，立刻便有两名善于攀爬的恶党，搭着梯翻身跃关所内，小心打开关所大门，而后长船贞亲便带一窝蜂的冲上了橹台。

这些守军猝不及防，没来得及反应抵抗，就被当场拿下，让拿刀威着赶进橹台下的阵屋内待问。

长船贞亲立刻让起身，举着火把绕空，连画了三个圈子，接到消息的宇喜多直家这才带赶奔关所内。

看了那些被关在阵屋内的杂兵一眼，而后问道：“尔等中谁是组？”跪在地上的杂兵们你看看我，我瞧瞧你，最后都将目光落在那名武士的身上。

那武士适才喝了不少清酒，这会儿酒劲刚刚上来，满脸通红，眼神飘忽不定，但发现宇喜多直家瞧向自己的时候，顿时打了个激灵，颤声应道：“是，回禀和泉守，正是小。”

“哦？你认得我？”

“和泉守的威名早有耳闻，前些子大随岛村丰后守出兵时，小便在这处守备，因此有幸得见，有幸得见……”

“这么说来你我二也算是有些缘分，那便好办的多了。”宇喜多直家微微点，而后直言问道：“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那名武士哪里还有的选，立时涕泗横流，匍匐在地上，将自己那颗留着月代的脑袋磕得砰砰直响，完全没有了不就前吹嘘时的豪气云。

“你倒是识趣不少。”宇喜多直家轻描淡写的威吓道：“其他几处阵屋里的，若是都像你这么明白，也不至于早早就去赶着投胎往生。”

“和泉守威武！”那武士吓得癫痫犯了一般，浑身抖，趴在地上偷眼去瞧宇喜多直家的神色举止，却看见刷得一刀斩落，随即被无尸体溅出来的鲜血溅了满身满脸，他和剩余的那些杂兵惊得直接叫出声来。

长船贞亲抬脚将那个被自己一刀枭首的倒霉鬼的尸体，直接踹到在地，尸体砸在地板上发出咣当一声，顿时让剩余十二全都把因为惊恐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