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口角

院落外宛如校场点兵，密密麻麻站满了兵士。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谢燕来摇摇晃晃迈过门槛，扫了一眼，靠近门围着官衙的是自己带来的边军五十，其余的都是京兵，一二百吧。

双方都没穿铠甲，也没有拿着兵器，但剑拔弩张的气氛不亚于阵前，尤其是双方站在前排的兵士，兵袍凌，有不少鼻青脸肿，显然进行了动作不小的“推搡”。

有几个官员站在中间，将两方马隔开。

谢燕来在门前站定的时候，为首的官员还在怒斥。

“天子脚下，你们一群官兵打群架，成何体统！”

“这就是边军教出来的规矩？还是你们打习惯了，所以自认为走哪里就可以打哪里？”

谢燕来哎哎两声：“这位大，差不多行了啊。”

那官员被打断，沉着脸转过，看到站在门的小将，他还没开，小将挑着眉打量他：“你什么啊？”

“某兵部主事祝昀。。”官员沉声道。

谢燕来哦了声：“一个主事啊。”

主事怎么了？主事不配跟他说话吗？祝主事咬牙忍住眉毛飞，问：“你是哪位？”

谢燕来抬手一礼：“落城校尉，谢燕来。”

一个校尉而已！看看说话的姿态，还以为是个将军呢，祝主事冷笑，要说什么，旁边有一个仆从冲出来。

“九公子。”他急道，“三公子让来接你，你要不要回家去？”

九公子这名字倒罢了，三公子闯进耳内，祝主事一凛，再加上那个姓氏，他立刻知道这小将是什么了。

朝廷发了诏令让边军进京，并没有指定让谁来，谁来是边军自己的决定，也是到了京城递令贴才报上身份。

原来来的是谢家子。

嗯，来的必须是谢家子啊，不奇怪。

祝主事看着这小将，觉得什么事都明白了，而与此同时有两个官吏呵斥着“让开”从群外进来。

在他们身后有五个兵士低着被押过来。

“祝大，都问清楚了。”一个官吏没好气说, “你猜起因是什么？”

“是因为吃喝！”另一个官吏说, “这几个伙夫兵说了一些不三不四的话, 结果挑动的两边打起来。”

他说完齐声呵斥那五个兵士。

“跪下！”

“是不是你们说有本事比一比，谁赢了谁配吃饭？这才让双方打起来的？”

五个兵士噗通跪下来。

祝主事看着这五，倒没有发火, 问：“是不是这样啊？”

跪在地上的兵士，有忐忑不安, 有面色发白, 也有面色涨红神委屈。

“是。”他们犹豫一刻, 还是承认。

“既然如此，那就军法处置。”祝主事说, 看了眼站在门前的小将，“给谢都尉和边军赔礼道歉。”

军法处置？

那五顿时面如死灰。

“大。”面色涨红的兵士再也忍不住喊道，“但我们实在是没办法, 他们太挑剔了, 三次五次将我们做好的饭菜打翻, 说不合, 说我们不敬，拿猪食打发他们, 我们哪里不敬，我们大家都吃这种饭，我们吃的, 他们怎么吃不得，我们就是不服气——”

他的话音落, 围在外边的京兵中也响起了喊声。

“大，不要怪他们, 我们就是看不下去了！”

“凭什么啊挑三拣四的。”

“我们吃猪食的，倒是要看看他们吃食的比我们厉害多少！”

“他们有什么可狂的, 他们守边郡，我们也没闲着，我们也守京城呢！”

伴着喊声原本安静下来的京兵们再次喧闹，纷纷向前涌来，而边军丝毫不示弱。

“胡说八道，谁挑剔了！”

“是你们摔锅摔碗看我们不顺眼！”

“来啊，试试啊。”

“谁怕谁！”

场面再次如开了锅的水。

站在中间的官员们也再次脸色沉如锅底。

“都住！”他们喝令。

虽然兵士数多, 但面对文官，兵士们并不敢太冒犯，安静下来，不过气氛依旧紧张。

“主事大, 您看——”官吏们稍微松气，请示祝主事，“看来事就是这样，因为吃喝角闹起来了，那就按照军法处置吧。”

祝主事神淡淡：“我听到了，该处罚自然是要处罚，但太傅问话很严苛，我不能有疏漏还要再问一问。”

这还有什么好问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该处罚的处罚，让这些边军赶紧进京城面圣，事就结束了，官吏们心想，不过祝主事既然已经搬出太傅的名义了，他们也不敢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