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牺牲式的拯救

“这是怎么回事？”

法瑞克看了看阿尔萨斯，又看了看乌瑟尔，吞了唾沫解释说道：“之前从安多哈尔运出的谷物还有一部分配给了壁炉谷，王子殿下一开始去的也是那个地方，纳萨诺斯也跟着去了，不过现在……他却不在。”

这样的解释不足以消除乌瑟尔的疑惑，而阿尔萨斯接下来的话让他站立不稳。

“有一支亡灵大军正在攻打壁炉谷，纳萨诺斯让我离开去找你……”

乌瑟尔的脖子青筋凸，在场的几乎还能听到他紧咬牙关的声音。毫无疑问，纳萨诺斯让阿尔萨斯来找自己不是为了看王子即将进行的屠杀，而是为了……

“阿尔萨斯！”

“就这样吧！”

乌瑟尔的怒火被这冰冷的话摁压了回去，他的眼睛已经充满了血丝。而阿尔萨斯再一次转看向士兵们，在二争吵时，他们一直在旁边小心翼翼的沉默着。“想要拯救这片土地的，跟我来！其他……滚出我的视线！”

白银之手的领袖无法保持缄默。“你越过了一道危险的界限，阿尔萨斯。”

他脸上冷漠的伪装瓦解了，他的痛苦无从遮挡。乌瑟尔正用同和失望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他上了马，剧烈的颤抖着。

与乌瑟尔离开的是所有他带来的白银之手骑士们，他们对王子失望不已。

一个念忽然涌现在阿尔萨斯心里，简单明确而切伤：他是对的吗？

不！不可能！如果乌瑟尔是对的，那自己就将成为一个刽子手，而自己不是，只是为了其他更多的利益。

他摆脱迷惘的战栗，舔舔突然裂的嘴唇，吸一气。走了很多。太多了，说实话！靠留下的他真可以占领整座城市吗？

“长官，请允许我发表自己的意见。”法瑞克说道：“我……呃……我宁可被砍，也不愿意变成亡灵。”

接着是一片赞同的低语，阿尔萨斯的心振作了一些。他握紧战锤。“我们要在这里做的事毫无快意可言，只有冷酷和必要。”他说，“完全是为了以最小的伤亡，让瘟疫就此终止。城墙里的已经死了。尽管他们还不知道，但我们明白。我们要在瘟疫杀掉他们之前净利落的结束他们的痛苦。”他一个接一个扫视每一个，这些没有逃避他们的职责。“他们必须死，他们的房屋必须被焚毁，以免任何躲藏在里面。”士兵们抓紧武器，点表示明白。“这不是一场伟大而荣耀的战斗，而将充满丑恶和痛苦。我全心为它的必要而哀痛，但我也全心相信，这是我们必须做的。”

他举起战锤。“为了圣光！”他吼道，作为回应，他的士兵们也举起了武器，发出怒吼。他转向城门，吸一气，冲了进去。

乌云蔽，原本烟灰色的战场更加暗淡。天空下起了雨，冰凉刺骨。纳萨诺斯的双手颤抖着，寒冷与疲倦折磨着他。面无气色的脸让他看起来和死尸没什么区别，但他周围不缺乏死尸。

他心里很绝望，不是来自敌，而是来自阿尔萨斯。自己坚守了一天一夜了，就算阿尔萨斯再慢也应该找到乌瑟尔了，援军早就应该抵达了。他早就开始怀疑了，只是他不敢相信。内心千百次告诉他阿尔萨斯不会抛弃这里，但每当有这样的想法时，他都感觉到那么真实。纳萨诺斯无法把自己的担忧告诉给其他士兵，恐惧是最可怕的敌。至少现在，还没有来问他白银之手的骑士团什么时候能来。

亡灵终于被打退了，只是暂时的。一些士兵在他周围清扫着战场。纳萨诺斯真的很想休息，他告诉自己，只睡一会儿，一小会儿！

“亡灵来了！”

一声呐喊让他猛然睁开眼睛，再一次面对黑压压地亡灵大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