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八章 恶毒

到了锡兰那边，枢密院也会在那里建立一个侨民部门，“帮助”东印度公司度过移民前期的混。

为何不是外部出面，因为史世用这一次来，也传达了另一个消息。

荷兰东印度公司没有资格与大顺的外部流，大顺就算再放下天朝身段平等外，也不可能去和荷兰下属的一个公司平等外。以后东印度公司与大顺打道的部门，是枢密院。

糖厂门外的高地上，陪在史世用身边的瓦尔克尼尔看着手中数字不断增加的统计名单，心有余悸。

他知道达维亚欺上瞒下，历任总督……当然也包括他在内，都琢磨着怎么搂钱，肯定会有大量的没有居留证的华。

可却也真没想到，华的数量竟会有这么多。

所有都知道，承包糖厂和香料种植园、或者庄园的承包者，乐于使用华工，因为可以用“敢闹事就向荷兰告发你没有居留证”为理由，压低工资，省下税。

可这数量，着实太大。

心有余悸，也是因为如果没有大顺出面，这群真的全员参与动，只怕就是一场不可收拾的局面。

此时此刻，他真的很感激大顺朝廷。

现在，对华贸易没有影响、达维亚的“多余”华问题也解决了，他这个总督总算是坐稳了。

这里面的根源问题，瓦尔克尼尔心里很清楚，是荷兰垄断，把糖价压的太低、以及拉屎都要税的政策。但他却当着史世用的面，咒骂这些承包糖厂的商。

“特使先生，连我这个总督都不知道，原来他们隐藏了这么多的非法。这些商，逃避雇工的税。我想，贵国也一定有类似的群。或许是土地主、或许是商。”

“总之，这些败坏的道德，是一切混的根源。他们的欺瞒，差一点导致了达维亚的毁灭。这种事，我们是要严肃处理的。”

“但请特使先生放心，他们移居锡兰之后，绝对不会受到这样的悲惨的待遇。至少，会比现在的生活更好一些。公司也会履行自己的承诺，等到服役时间一到，我们会分配给他们土地以谋生的。”

史世用心想这道德败坏怕是必然的。

谁税谁就要产、谁不低价用工谁就还不起高利贷，你做好你就要产，最后上来的肯定都是坏。说到底，不还是你们公司的法度制政有问题？

“总督阁下，如果你们稍微抬高一些蔗糖的价格，也未必如此吧？我可是听很多向我抱怨，说贵公司收价太低，又不准私转卖。”

瓦尔克尼尔丝毫没有尴尬，笑道：“特使先生，就算公司提高了糖的收购价，这些承包者就会多发工资了吗？况且，这里面的根源，也和贵国息息相关。如果贵国不攻打本，并且强迫本断绝与公司的贸易，今年蔗糖的收购价是可以提高一些的。您在本多年，应该知道公司每年会运往本很多的蔗糖，而且本喜欢糖，他们也不会种甘蔗。”

“特使先生，如今和从前不一样了。帆船将整个世界联系到了一起。贵国对本的一场战争，可能会引起数万里之外的达维亚的唐糖厂雇工无法生存。”

“整个这件事，并非全是本公司的责任。希望特使先生转告你们的大皇帝陛下，不要轻易做出改变。任何的改变，都可能会引发意想不到的后果，没有可以预测经济，也没有可以预测到任何改变对整个世界带来的影响。”

史世用不置可否，瓦尔克尼尔吸一气，说出了最恶毒的一段话。

“我听说，贵国正在兴办各种手工业工厂。而且我从甲必丹那里听说，贵国最喜欢的是借鉴历史。我希望，达维亚的事，贵国也能有所借鉴。”

“兴办手工业，是一把双刃剑。任何一场意外、天灾、战争、减产、市场变动，都可能导致从业者无以谋生。而这些无以谋生的从业者，将是混与动的根源。”

“东印度公司拥有从欧罗到波斯、再到爪哇、本的广袤市场。在面对一场意外的时候，依旧差一点造成这么大的混，甚至无法保证几万华的就业。贵国如果兴办工厂，是否能够保证永远不会出现任何的意外、导致产业产、从业雇工失业呢？”

“这些，失业后会反对达维亚。那么，如果在贵国，他们难道不会反对朝廷和皇帝吗？”

“贵国如果想要稳定，还是不要兴办工业了。有个叫科尔贝尔的法国，他是法国的户部尚书，曾说过：税收就像是拔鹅毛，拔更多的毛而不让鹅吃痛而叫。”

“我听甲必丹说过，贵国有盐铁专营的政策，这就是一个极好的拔鹅毛的方法。贵国拥有广阔的土地、，如果公司也拥有这样的和土地，也不会选择商业和贸易，只要收消费税就够了。兴办手工业，对贵国而言，有弊无利，甚至可能会引发一场场的叛。”

“几年前，你们的松江、苏州，不是就发过织工的齐行叫歇罢工吗？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