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海参崴

自由，你可以不穿裤子嘛。

种种这样或者那样的改变，初看上去有些新鲜，但这种新鲜在数年之后的现在，已经是一种很平常的生活。

唯一要服的徭役，就是打虎。所有在籍的男丁，会在夏天组织一次围捕，将吃的猛虎围杀一遍。现在连这个徭役都没有了，一些会狩猎的部落民在城镇周边住了下来，用虎皮换取粮食和生活用品，这几年老虎已经成为了一种传说。

挤开码上拥挤的群，旁边几个从牡丹江那边赶着牛马过来的府兵们，正在挑选运船上的。

他们也不用钱买，直接用牛马换。府兵那边光棍不少，大部分是用牛马来这边换媳的。挑选剩下的，都是作为契约长工，价格便宜的很，命不值钱，和牛马差不多。

看着这些被买卖到这里的灾民，张大彪咽了唾沫。

这里的每个，都有这样的一个梦想：攒几年钱，等着钱攒够了，就从村镇那里钱，买来开荒，自己做地主。

当地主，仍旧是多数的梦想。

只不过，收购站把粮价压的极低，除了收购站，也几乎没有别会在这里收购粮食。

但多数都会算这样的一个算术。

攒钱，买一个，十年之内开垦的土地和收获的粮食，肯定比这个要贵。然后买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就算收购站把粮价压的那么低，一样可以当地主。

一直说，男耕织，是最好的子。

可这里不是。

男耕是没错的，却没什么可织的。这里不产棉花，棉花只是买来做棉裤，如果纺纱会赔死。

要么忙于生孩子，闲下来的时候就跟着去地里面做一些农活。这里流传着一个叫许多当年差点饿死的无限遐想的梦想，三十亩地一牛，老婆孩子热炕。

就现在来看，这个梦想已经基本达成了。

这里的牛马很便宜，土地更是多到了放眼望去，河谷成片的旱地，这样的旱地若是在胶东还没有被开垦，会被看做一个村子都是懒汉。而这里，沿着河谷而上，还有数不尽的旱地。

旱地和湿沼泽不同，那些根有一多高的湿地很肥沃，但是无法开垦，会把牛马累死，除非靠用锄刨；而这些旱地，没有树根，也没有叫崩溃的蚊子和小咬虫，只有比绿苍蝇还大的牛虻，那东西会让牛崩溃，但想要叮到却很难。

集体开垦了数年之后，这里的政策已经发生了改变。当初所有都是为了混吃的，集体开垦，因为一个相对于自然的力量太过渺小。

现在，第一批移民到了这里的，已经重分了土地。

张大彪每年要缴纳两千斤粮食，持续缴纳五年之后，这些地就永远是他的了。这里的土地很肥沃，尤其是烧荒之后的新开地，第一年可能地有些冷，产量不高，但从第二年开始，从未被开垦过的土地释放出了千万年积攒的木腐烂后的肥力，似乎每一年都是一个丰收年。

荒地多，缺的就是。

张大彪想着这样的梦想，捏了捏手里的几个铜子，骂了一声收购站的粮价，悻悻地离开了买卖和牛马的骡马市。

绕了几个圈子，来到了黑市。商船水手们把自己携带的私货摆出来，用张大彪很熟悉的胶辽方言报价。

“棉布，看看这棉布。”

“烟卷，火柴！绝对比供销社的便宜，就这么多啊，买了就是赚到。”

“甘蔗糖！”

张大彪看着那一小包甘蔗糖，听着熟悉的平度地方的音，知道是老乡，笑道：“兄弟，你这以后别往这边带糖了。这边开始种甜菜疙瘩了，你不知道？那边就有个甜菜熬糖的作坊。”

顾不得再多一句话，好心劝了一句，挤到了那群卖棉布的水手那，排出了银钱，扯了几尺布，买了两根红绳，又把剩下的钱换了几包最便宜的烟卷。

提着布，跑到了邮政局，每年这个时候这里都会聚集一群，每年船来的子都差不多。

邮政局可不给你送到家，而是自己去问有没有自己的信。

邮政局的门已经排了长长的一队，

这里的存世的亲已经不多，和他们一样在那场大灾中活下来的亲，要么在当陆上当兵，要么在船上当兵，而这些当兵的邮信是不用花钱的。

一群锯木厂的大汉排在了前免，这些豪横的很，一个个膀大腰圆，寻常也不敢跟他们争。

这些一个冬天都蹲在林子里，砍伐最好的橡木，顺水放到这边。夏天还要把这些一多粗的大橡木晒，作为造船的原料。

积攒够了钱，就把钱存过来，换成老婆孩子到这边的船票。

这边的粮食很便宜，他们这些不种地的，子过得很滋润。想吃米就吃米，想吃面就吃面，鱼到了季节更是可以吃吐，猪也不贵，比之威海那边的生活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