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四三章 双赢（下）

具体的合作细节，要等回阿姆斯特丹慢慢谈。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在中荷布鲁塞尔条约签订的当天，两拨信使就迅速骑马离开。

一路走北线，通过刘钰和俄国沙皇的私关系，走俄国的驿站路，从北线前往京城。

一路走南线，通过法国和奥斯曼的关系，经土耳其走波斯去印度，赶在季风来临之前统治南洋，准备发货。

现在正值逆风，船就算可以起航，也得折腾到明年三四月份才能到。如此也没办法，只好让马腿去跑。真要等到三四月份，大顺这边就扛不住了。

荷兰这边是否能谈妥，直接关系到大顺整个的南洋政策和贸易政策。

如果荷兰这边谈不妥，那也就只能搞“分销大区垄断制”了，白花花的银子是不能不要的。

如果荷兰这边谈妥了，肯定就直接装船发货，仍旧让荷兰国控制着欧洲的香料贸易，大顺作为合作方一起。

大顺虽然有大明朝一百多年海外贸易打下的白银底子，但南洋的摊子太大，底子再厚也等不起。

这里面，就是“资金流水”和“总资产”的区别。

就像是voc，总资产，绝对不至于说才几百万两白银。但是，之前大顺不过是断了荷兰对本的贸易，掐断了东印度公司的资金流水，东印度公司立刻就出了问题。

大顺这边也一样。

南洋的港、堡垒、驻军、控制权、地皮、土地，这都算是总资产。

但是，从开战到现在，如果今年再错过去，就两年没贸易了。而为了保护南洋荷兰已经改造后的基础，大顺现在正在拿着真金白银收货。

就像是安汶等地，已经完全被荷兰改造成了香料产地。要是大顺不收货，当地饿不饿死先不说，最起码为了吃饭，先把树砍了种木薯是可能的吧？

这年月吃木薯很可能氰酸中毒，但就像是大顺在黑龙江江的移民种黑麦麦角碱中毒一样，每年死的多了去了，但也不能不吃。

要是大顺没有海军，对当地来说，这还好说。

大顺不要，英葡有的是要。

然而偏偏大顺有一支海军，到处抓大顺规定的“走私”，而且英国东印度公司鉴于印度问题的敏感、鉴于分销大区垄断制的渴求，根本不敢在这时候招惹大顺。

这种况下，钱还没赚到呢，先把一大堆的资金变成了仓库里的货。要是再堆一年，刚成立的西洋贸易公司的流水资金链直接就断了。

此时的世界上，哪家公司也没有能力，囤积两三年的整个东亚东南亚贸易的货物总额。甚至，是大顺的户政府，也吃不下、囤不起。

不过，既然中荷双方签订了布鲁塞尔条约，荷兰也确实赶走了奥兰治家族，过程怎么样先不管，结果确实是大顺可以接受的。

有了这个大基调，后续的谈判也就容易了。

等着中荷、法荷在布鲁塞尔和谈的消息传回阿姆斯特丹后，阿姆斯特丹立刻陷了狂欢，举行了盛大的烟火表演。

而在烟火表演中，本来因为与威廉四世和安妮公主有较好私关系的作曲家弗里德里希·亨德尔，拒绝为荷兰创作任何庆祝歌曲，并且认为荷兰背叛了英国，愤然离开前往伦敦。

不过荷兰并不在乎。

对大部分荷兰来说，法国不再进攻、不再占领荷兰，这本身就是一场值得庆祝的大喜事。在这种大喜事的子里，多一首乐曲，不过是锦上添花。

既然这种事是锦上添花，那么谁是雪中送炭？

自然，不是法国。

仅就这件事而言，雪中送炭的，当然是做保和调停谈判的大顺啊。

而且，就在布鲁塞尔谈判的消息传来后，大顺这边的，以大顺官方的身份，购买了一批粮食，拿出大顺赈灾发粮时候的组织能力，发给了几个大城市的荷兰百姓，狠狠地刷了一波好感。

这一点康不怠心里想的很清楚。

荷兰这些连粮食涨价都承受不住的底层百姓，想都不用想，肯定没有东印度公司的票，也肯定没买过东印度公司发行的债券。

东印度公司倒闭，对他们来说，若有引导自然是仇恨，若无引导那就那么回事。

关自己事？

而那些真正的金融家、银行家、东印度公司的大东们，只需要告诉他们大顺将与荷兰合作，他们仍有的机会，他们自然也会忘了之前的仇恨。

唯独是哪些大顺已经得罪死了呢？

自然是那些中产。

家产不是很多，没有到金融家和大商的地步，但是当年也买了一些东印度公司的票或者债券。

这些已经被大顺得罪死了，怎么讨好也没有用。既然这样，那就脆不敢。

花点钱买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