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2 祖孙一体，荣辱与共

当听到圣表态并不会真的对西康出兵的时候，太皇太后心里本来是颇感欣慰，觉得皇帝虽然不免年轻气盛，但也缜密谨慎，并不会妄自尊大到罔顾现实的制约。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但她却没想到，这小子心里其实存着一个更加狂妄、凶险的念，居然想要亲征青海！

因此在听完李潼的话后，武则天脸色便陡地一变，直接摆手摇并语调坚决道：“不可、这绝对不可！”

对于他这一态度，李潼也并不感到意外。御驾亲征虽然听起来威风，但在现实处境中，却绝对谈不上是什么好事。

太过久远或是后世一些事件不说，单单近代中、前隋隋炀帝因好战亲征致使天下大并最终亡国，甚至就连本朝太宗皇帝，虽然在正式履极之前也曾有征战天下、大隋末各方豪强的辉煌战绩，但在履极之后亲征高句丽，那战果也实在是一言难尽。

战争本就蕴藏着极大的凶险，而身为皇帝，不说文治武功有多么的辉煌出色，保障自身的处境安全便是对邦家社稷最基本的责任感。

因此当李潼做出要亲征青海的决定时，便知道一定会遭到强烈的反对，无论是朝堂中还是家们，只怕都鲜有会表示支持。

他还没来得及开解释自己打算这么做的原因，武则天已经瞪着眼、一脸气恼的指着他说道：“天子自有居处，岂能轻易出！你作这样的轻率之想，将家国安危置于何地？”

“我、请祖母容我……”

“不必多说！任你如何辩言，这件事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答应！青海得失虽重，但并不值得我大唐圣为之以身犯险。哪怕社稷存亡攸关，仍需朝中所养士力慷慨捐身，君王只需持符守庙，与家国社稷共此兴衰！”

武则天一脸冷峻，不负往的恬淡安详，甚至都恢复了几分旧年临朝称制的皇风采，根本就不愿听李潼的解释。

只是在表达完自己的态度之后，她又握起了李潼的手，语调略有缓和，但意思却仍笃定：“慎之啊，你并不是一个狂妄慕虚之，你祖母也并不是要阻你成就大事。往年社稷板、邦家动摇，全凭你奋力勇争，唐家天命才得以存续复兴。那时处境万难，不争则殆，舍你之外，宗家已经无可以仰仗，为保宗庙不堕于地，所以要不畏凶险、以命相搏。但如今世道井然，兴治有望，绝对没有让天子复为亡命的道理！我虽然不知你具体谋计为何，但无论何种图计，需要我大唐圣承担这样的风险，不如不作！”

“祖母我切，恐我一身有失、摇撼社稷安稳，这一份，我当然明白。”

在低听完他一通反对之辞后，李潼才终于有机会开说话：“我之所以要作这样的构计，并不是妄自尊大、小觑凶险。至于我究竟是否需要亲往，这也并不是计议必须，仍在可否之间……”

武则天听到这里，神才变得更加缓和起来，拍着李潼的手背闻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更不该去了。你是唐家的天子，并不是战阵的斗将。那蕃国的钦陵，于其国不过一介悍臣，于我国则边中巨寇，或是作恶猖獗、必欲诛之，你身为天子，若能趁时趁，自当降敕遣众杀之，若时机不备、战士不勇，亦需暂作隐忍。道义之主若同巨寇争勇，这并不是威武煊赫，而是自甘堕落啊……”

“祖母所言，俱是至理。无论我有无炫耀夸武的私心，都应该闻道而止。但这一次亲身赴边，也并非只唯青海一事，更有彰我唐家天命、宣达内外王治章轨的意义。”

李潼刚一表示仍不愿意放弃这一想法的意思，便见武则天淡眉又是一扬，连忙又快速说道：“祖母请稍安勿躁，容我将胸中所计稍作坦陈，若祖母仍然不允，我自安居帝苑，不敢违背亲命！”

武则天眉皱着，但仍是强忍劝言，有些生硬的点示意李潼讲下去，让心里还是打定主意，不管这小子如何的巧舌如簧，只当他是放，绝不松答应。

总算争取到一个畅所欲言的机会，李潼将心中思绪稍作整理，然后才又开继续说道：“先王创业肇基，内讨贼寇、外征不恭，至于天皇之季征灭高句丽，我大唐天威雄极一时。然不久之后，边衅复生，西蕃悍国挑衅青海，突厥余孽滋生漠南。而后三十年间，外不称安，内不称靖，盛极之衰、使心痛……”

武则天听到这里，神不免就变得尴尬起来。虽然圣言中并不明说，但大唐在边事上的急骤衰落、她也的确是难辞其咎，虽然一些边事上的困扰早在天皇仍然在世时便已经露出来，可那时天皇已经病重、不能再正常处理军国事务，因此武则天也真不能厚颜辩解。

而等到天皇宾天后的边事衰落，那更是武则天羞于言及的一个话题，被圣这么直接说出来，登时便低沉默下来。

李潼讲这些，当然不是要跟他说旧账，所以相关话题也只是浅尝辄止，旋即便又继续说道：“我幸生于天家，并最终得继宝位，先亲长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