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3 戚族有防，国法大善

以迎，若只想隐在市里，妾也绝不扰。

道新生，与儿同年，或不能序齿伦之内，但若能结好总角，也是不谓孤独。来年长成，并秀气于间，可以不埋没名血……”

李潼听到这话，心里也是愧与意兼有，俯首痛吻娘子樱唇，一直到鼻息略浊才缓缓分开，又捧着娘子红晕染的俏脸叹息道：“外功如何，并不可恃威庭内，家事有序，则尽为娘子德之功。能得娘子为我料理家事，也是我三生有幸！”

“妾本一介民，全无大体大知。幸许于三郎，随夫容，纵然智浅，于事也要想几层。宗家近年以来常失秩序，往者妾并无切身之感，唯今空榻长守，知我夫郎劳累于纷繁积弊之内，更加不愿故事久在间。”

郑文茵反手环臂搂住了李潼，继续小声说道：“来大礼，亦是宣告内外臣民，妾虽德不称至达，因此惶恐拜受。三郎虽我刻，但请勿滥延父兄。阿耶虽然不失笃守，但也实在不以练达著称，至于兄弟们，才半为成熟，今能以元戚夸耀间，已经荣幸有加。若再违规殊给，则难免亢滋生，门风衰败或由此始……”

听到王妃这一番话，李潼也是感慨颇生，贴着娘子脸颊说道：“郑氏名门，教养有成，结缘以来，丈等也都助我良多，娘子不必如此谨慎。来朝廷量赏，虽然不会因元戚而多加照拂，但旧功积多，也不会刻意削裁。”

“妾所心忧，正在于此啊！往年虽然世道艰，所言行难免时势所迫。但当时行台别设朝廷之外、本就是时势非常，父兄纵有建事于此，已经失了正色立朝、忠勤为国的本分。今者万象归正，三郎虽有公正刑赏的本意，但也防不住间幸徒以此为捐功之途。

寻常百姓，子一旦离家便已经归于别家祭案，岁年有访已经不失孝义所规，并没有割取夫儿还肥父母的道理。间奉此一家，规矩该要更加刻，留隙一分，万众争。三郎将要兴治社稷，间才流俱争相待选，若群众有见文武之能不如进用一，恩威必将因此混淆，选礼亦将因此荒废！”

讲到这里，郑文茵脸色更加庄重，翻身跪在榻席一侧沉声道：“妾已经恩在享，盼我主上英明治世，盼我家和睦美满，但使衣食无缺，不必另加殊荣。恳请三郎能够答应，后族一宗直系，不当两省官长、不直外朝热位，外授无过刺史，宿卫不参郎将！”

李潼本以为自家娘子只是循例客气一番，可在听到这里的时候，才明白这娘子是认真的。他便也于榻中端坐起来，略作沉吟后才又说道：“戚族有防，此亦国法大善。但若果有才彰然，却因此而遭制裁冷淡，这也有伤士啊，将目我天家刻薄，不利后世之治。”

“间万种才，岂独厚于一家？妾虽少问外朝故事，但也知道天家之外，世道绝不会因一家荣损而有兴废之忧。若有士因此薄我天家，此类崇幸之徒不用也罢！若有宰辅之才，位虽只充一州通判，也能保一州政通民殷。但若德才不达、强幸居位，便是有害社稷。孰轻孰重，三郎应比妾更加明白！”

郑文茵此刻并不像往那样柔顺，而是据理力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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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潼见到娘子如此认真，忍不住握住娘子的手感慨道：“外戚政之祸若能绝于此世，千年以后，世也必感念娘子此惠德之功！”

“妾并不需千年之名，只守此生，盼夫妻美满、父子和睦，盼我一家能为间表率！”

被夫君如此盛赞，郑文茵俏脸微红，然后便扑李潼怀中，呢喃细语道：“先时廊外问讯，听夫郎赞韦娘子莺声悦耳，妾羞不敢语，此夜三郎若再奋力，妾也歌喉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