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7 尽忠毙命，河北将定

，若是不能，就袭杀奚一通，而后转回东北，整部等待唐后续远击。”

听到李尽忠打算自己留下来坐镇或者说作为诱饵，孙万荣更是一惊，连忙叩地悲声道：“可汗岂可作此险计，就让我留下来……”

“与你所言，是合族生死大计，不要作这样软弱姿态！我年齿已高，此番举事更觉气力不支，即便返回东北，不知还有几年余生。你智勇兼有，威能服众，是继业不二选。”

李尽忠讲到这里，老眼中也闪过一丝悲色，接着便又说道：“若大事真败于此间，凭我一部未必能阻抗唐军追责进攻。靺鞨部那小子，你也一并带走，择妻他，并告令乞乞仲象，我部与靺鞨沿辽水分势，我据辽西以抗唐，他据辽东以为辅……”

孙万荣一边抹泪，一边认真的将李尽忠所代的事谨记于心。

在将本族与别族事安排一番后，李尽忠也没有就此停留下来，而是再次着传来所抓捕的唐善书者，就案强他们为自己拟写书令，以契丹无上可汗名义给他营中所抓捕的大唐士与那些州县官员们发授官职，或三公、或刺史、或都督，务求无有遗漏，甚至就连还未攻下的易州，也给易州刺史权善才授予了一个幽州总管的官职。

而这其中最重要的一份书令，则就是发给南面唐军统帅黑齿常之，直接给黑齿常之封了一个百济王的爵位，书言中也是各种的荒诞不经，历数唐军在东北地区所造杀业，希望黑齿常之能受此意气感召，与他一同为了东北新秩序而奋斗。

这样明显的离间计，李尽忠当然不奢望能够搞定黑齿常之，但只要能将黑齿常之心境搅，对其后续言行稍有影响也是好的。甚至为了表达自己的所谓诚意，李尽忠更派出了他自己的心腹大将何阿小赴唐营投书。

“公若来投，必国宾以待，盟约永世。公若罔顾旧义，苦恋唐家名爵，我亦不恨。三韩名士，驰誉中国，此亦地表荣幸，附书同去部将一员，公来则为导引，若不来、且斩之，壮公勋声、添功荫子……”

位于乐寿唐军新的大营中，黑齿常之在见到李尽忠这一份投书的时候，也颇感哭笑不得，只是捻须斥骂道：“尽忠诚是法网有漏之大孽，构陷间义气、弄至斯！来再上战阵，必手刃此贼以作泄愤！”

说话间，黑齿常之便将这一份荒诞书信递给了刚刚军不久的刘幽求。

刘幽求以侍御史并辽东道监军军，接过信来浏览片刻，只笑道：“贼酋欲资勋燕国公，主上在事以来，何惧员属功大，贼既有献，燕国公不如笑纳。”

“唐以来，立身清白，积功确凿。幸逢明主，使我无疑，老骥尤壮，何贪此类龌龊之功！”

黑齿常之闻言后先是正色说道，接着又指着刘幽求说道：“贼今力尽使，构计大将，此正监军职内。监军收之戮之，悉听尊便。”

“如此逆恶，岂能由之用张狂！将那贼徒押帐来，军中可有文刺匠，一并召来。”

刘幽求本也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再加上对李尽忠用的厌恶，稍作沉吟后，心里便有了定计。

不多久，那被李尽忠用作礼物的契丹悍将何阿小便被压进了大帐中。不待其有所挣扎，刘幽求便命切掉这两手沾满唐血迹的契丹悍将的两手拇指，亲书文字着就帐墨刺其胸背，前书“两面蕃狗”，背刺“东胡败类”。

搞定了这些，刘幽求才又对黑齿常之笑道：“贼欲以此加辱燕国公，然燕国公于故国尽义，于唐家效忠，岂尽忠之类负恩悖主、名不副实之贼能摇舌中伤！此獠于道已是孽种，于邦国则是贼恶，今刺文其之身以彰其恶，且赠燕国公临阵用兵示众警众！”

听到刘幽求这么说，黑齿常之起身为揖，眼眶隐隐泛红，不无感慨道：“若非监军恰军帐，贼用此计我确难应！纵然即刻收斩，进攻辽东之际也恐结怨于道，军难畅行啊……”

李尽忠特意派出心腹大将前来投书，自然不可能是只为黑齿常之送这么简单。

辽东诸胡聚居，边复杂，朝廷使用黑齿常之北上定，除了其确是韬略出众、用兵如神，也在于黑齿常之出身三韩，身份上天然能够与一些仍然心存犹豫的东北胡部进行对话。

毕竟除了眼下闹的契丹之外，东北还有众多别的胡部其实反唐之心没有那么坚决。就算东北羁縻秩序已经变得极为脆弱，这些胡部也不够可信，仍然是一个隐患，但毕竟事分轻重缓急，没有必要一下子便将所有胡部都推到契丹阵营中去。

可若黑齿常之真的不由分说就杀掉何阿小，摆明了就是死死坐在了大唐一边，这对一些东胡部落来说的确是一种感上的伤害，也容易被过分解读，让那些还在叛降之间犹豫不定的胡部们一条路走到黑，加剧他们的顽抗之心，不利于东北局势的尽快平定。

同样的，李尽忠这么做也说明了其所关注的重点已经不再是眼下河北的战事，而是要为在东北继续纠缠闹在做铺垫。否则便不会派遣其心腹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