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8章 东行请命，为王先驱

但钱财与身的安全却仍无从保障。

所以在经过最初的慌后，许多又转将钱财寄存柜，于长安开具一张发往蜀中的飞钱，希望能够凭此确保财产的安全转移。

对于这一现象，李潼也是乐见其成，甚至授意下调一部分长安到蜀中的飞钱抽利。这一次神都的变故对飞钱而言也是一次难得的机遇，如果把握得好，使得飞钱盘更作扩大，神都方面即便损失一些，也在可承受的范围之内。

飞钱的支兑有所保障，所带来的影响还不仅止于飞钱业务本身的发展扩大，在舆方面所带来的影响也颇为可观。

太平公主与雍王内外勾结，本来是一项非常严重的指摘，对于长安心士应该多多少少会有一些撼动，在这方面，神都朝廷无疑是有着极大的话语权与主动权。

但长安舆除了最初几的确有些混之外，接下来却又逐渐的恢复平稳。许多都觉得这只是无稽之谈，如果雍王果真是有东出政乃至于窥望大位的想法，首先就不会解散京畿周边所聚集的马，其次也不会任由支兑来自神都方面的飞钱。

欲图大计者，最重要的无非马钱粮。行台于这两个方面的举措与表现，全都没有表现出雍王有如此野心，相对而言，朝廷的反应与举措则就显得刻薄有加。

更有甚者，更是直接在市井之间放言，即便雍王归朝政，也是合合理。如今朝廷内忧外患，诸种势混有加，以潼关为界，东西俨然两个世界。与行台政治清明、民生有序相比，朝廷大而无当、动频生的弊病简直毕露无遗。

也就是当下没有什么权威靠谱的民调机构，否则一番舆采察，否则行台已经可以提前庆祝胜利了。

长安舆的变化，李潼自然也是密切关注着，但想要将舆的取舍偏向化作真正对自己有利的一力量，仍然需要一些标志化的升华。

神都朝廷中骚作不断，李潼的耐心也在被逐渐消磨，甚至于都将主意打到了几个祖陵上，想要搞点玄幻手段、弄一弄天感应的把戏，以营造一个出兵的名义与氛围。

不过对于这一点，他多多少少还有些犹豫，毕竟这种事一旦作起来，即便得利当下，后续也会有各种隐患。

正当他还在犹豫之际，河曲方面再次传来了一个转机事件：突厥默啜竟然向他请降！

“默啜居然请降？”

当李潼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也是一脸惊讶，但很快便又忍不住冷笑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此前虽然朝廷方面的变故没有给行台带来太大的扰，但李潼一直想不通的一点是，他四叔为什么突然变得态度如此强硬起来？正因为搞不懂他四叔底气何在，所以过去的这段时间里，行台都略显被动，以至于李潼都生出扒了他爷爷坟墓、往里边塞点私货的打算。

现在得知突厥请降的消息，李潼的困惑顿时得到了解答，看来默啜这个狗东西不仅仅只是向行台请降，多半也是向朝廷表达了投降的意愿。一旦默啜所部突厥势力臣服于朝廷，那么朝廷布置在河东道的诸路马自然也就得到了解放，他四叔正是以此作为依仗，所以态度陡然变得强硬起来。

“默啜狡黠尤甚其兄不卒禄，此番请降，必是有诈！”

归京不久的黑齿常之与突厥也算是老对手了，一眼就看出了突厥的谋，直于席中断言道：“若朝廷果真以为可凭此涉边，则国格有侮、时将不远！”

李潼闻言后也是点点，并冷笑道：“姑且不论此獠请降意图真假，单单以此告于行台，已经足知其心叵测，实在该杀！”

此时距离神都的变故已经过去了十几天的时间，从时间上来看，默啜应该是在完成了对河东道诸州的寇掠之后即刻便分遣两路使者，分别联系朝廷与行台，表达了他愿意投降的意愿。

当时豫王李成器已经身在并州，自然会更早得讯。而行台方面，消息则是先转到河曲，然后再由河曲传递到长安，因此便有所滞后。

默啜两路请降，自然不可能只是贱劲发作、想要给自己多找一个主子，挑拨离间的意味非常浓厚。

行台过往数年始终都是大唐迎击讨伐外寇的主力，结果在河东道的战事当中，竟无片甲过河作战，与朝廷之间的对立与矛盾自然瞒不过默啜这个狡黠的胡酋，这么做无非是希望能够加大唐内部的矛盾，延缓大唐向漠南出兵反击的时间。

虽然默啜不这么做，李潼眼下也并没有把突厥最为第一战术对手，毕竟还有一个祸患更加切的契丹已经露出了。但就算默啜已经知道了契丹逆的消息，大概也不会想到契丹的叛会给北方秩序带来多大的改变，对于这个突厥的续命良药仍然未有足够重视。

若是在此前，李潼或许还要出于大局的考虑，暂且搁置国内的矛盾，加大对突厥的打压力度，务必使其不能与契丹之间达成呼应。

可是如今三受降城攻防体系已经投建设，默啜此举可谓是自曝其短，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