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2章 雍王献货，且入宫库

大内东上阁，殿外气氛肃然，殿内则隐有风雷怒音。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这孽子、这孽子……竟敢如此侮我，他眼中可还有君父！”

将西京使员陈奏细则浏览一番后，皇帝李旦怒从心中起，直将那奏卷撕成碎，并拍案咆哮着：“西京使员十几，竟无一能出宪言正音，任由那孽子妖言夸炫、诈世沽名，该杀！”

李旦真是羞恼到了极点，奏卷中将西京政事堂会议上雍王所言如实记录下来，一字一句如刀剑一般刺其肺腑，令他怒不可遏。

“唐业得复，孽子虽有事迹可夸，但宗家何曾薄他？朝廷何曾薄他！行台分置，陕西自领，创业以来，宗家几权势能过于他？”

拍案怒声已经不足泄愤，李旦更直从席中站起，继续顿足怒声：“他感言身世飘零，夫妻难聚，但论及凄惨，能过于我？他于外朝邀欢取宠之际，我父子号于暗室，妻妾身死骨没……我于他究竟有什么亏欠？至困之年不短问候，盼其成、嗣我亡兄。义不称至厚，但也少于刁难。难怪太后此孽种，这祖孙两才是真正骨至亲，贪权无，如出一辙！”

殿中不独皇帝李旦一，另有宰相薛稷、国丈窦孝谌并几名直殿学士，俱是心腹之众。但眼见到皇帝盛怒之下如此失态，其忿言更是违于视听，一时间也都各自垂首，如坐针毡，恨不能抬手捂住两只耳朵。

李旦已是恼怒至极，杂的思绪很快又找到另一个重点：“六十七万缗！那孽子世几年？竟然就积下如此庞大家资！前所论诸子出阁，使钱五万缗简造新邸，少府尚且无资可支！呵，六十七万缗，如果没有侵公肥私的手段，田邑禄料，如何能聚成如此巨资！朕还未及治他贪鄙之罪，他更有什么面目凭此求怜？”

话题讲到这里，国丈窦孝谌就有些忍不住了，开发言道：“如意旧年，雍王服阕京，与时任西京留守武攸宜并成狼狈，诬指我家使行刺，因是刑令迫害。私里更指使其故衣社党徒侵夺资产，使我家门于西京无立足之地，乃家之仇！雍王今次所具献资财，应有过半为当年所得！”

窦孝谌讲到这里，自是一脸的沉痛并满满的恨意。当年雍王在西京那一通动作，对他们窦家打击之大可谓刻，即便不论官面上所受到的迫害打压，几代百数年所积累的家财族产几乎被侵夺大半，也让窦氏族们在提及雍王时都忍不住咬牙切齿的痛恨！

“臣今申论旧事，非为强辩资财何属。但前政事堂所论，诚是失于拘泥刻板。陕西道诸州贡赋，自为国计收支，无论任何理由，大行台都不该私作截留挪用。雍王敢为此事，其罪重！陛下仁恩恤之，即便不裁折其官爵，也该有所追惩，罚金没官，已是量轻，雍王更有什么冤屈可申？”

窦孝谌接着又继续说道，正是在他的力劝之下，皇帝李旦才决定推翻此前政事堂决定，着令出使西京的员众们将这一笔资财押运归都。

李旦闻言后也缓缓点道：“孽子邪势已成，挟陕西以抗皇命，朝廷章令于之已经难有伸展。眼下尚惧于宗法大义，以此自惩媚众遮掩，若再加以纵容，恐怕连这一笔资财都不再奉献。”

薛稷虽然也是皇帝的心腹亲近之，但毕竟也是在职政事堂的宰相，听到这对翁婿言中对政事堂此前决议都颇不以为然，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他将思路稍作梳理，然后开缓缓道：“政事堂前论如此，所以不取雍王家私，并非存意纵容。陕西道贡赋乃国计盈收，社稷赖此维持，哪怕只有锱铢寸缕，也是万民沐恩进贡，此所以上呼下应、王治井然，岂能以臣员家私代替！陕西道疾困诚有，事迹亦著，但这绝不是行台窃享贡赋的理由！

雍王功过如何，不当由其自度，此所以政事堂不纳其献私。哪怕未来陕西贡赋仍不能出于潼关，也需由皇命制授，而非雍王专擅自给！”

“薛侍郎所论或能守于大体，但如今陕西分治势成，政事堂又能如何制裁雍王？即便降敕训斥，不能伤其皮毛，陕西诸州亦不能唯皇命是奉。如今还能收得钱款巨万，足支朝士两年禄料，大补朝廷当下所疾。方今世道革新，政事堂却老臣当道，所守近乎陈腐，持此论者非只一。”

听到薛稷这一番言论，窦孝谌更加的不以为然：“君子可欺以其方，雍王狡诈、强词夺理、矫饰不道，事迹已经不止于一。若如今朝廷仍以道义为守，任其欺罔世道而不加制裁，所祸只会更！”

李旦见薛稷被窦孝谌说得有些神态不自然，还是开说道：“政事堂乃天下中枢、百官表率，自当持守道义，不以权变狡黠为能，据理以论，不失臣轨。此前成于此议，我也不做质疑。但慎之小子，狡猾为，远非道义章令能制。他所以张扬此态，想必也有料定朝廷很难笑纳此笔资财，但若收纳不由朝廷呢？”

“他宗家小子，献货亲长，乃家私之内的往来。待到钱款都，无需朝士出面接纳，我自令豫王出面，以家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