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2 人既不存，需留清白

觉不寒而栗。

这也是来俊臣推案惯常使用的手段，许多心志不坚的，往往在看到这些排列的刑具之后便不打自招。

不过今问案与往常还是有些不同，以往来俊臣提审案犯，心里多数都已经有了一个想要达成的结果构想，只是承认而已。不过今天，他也不清楚薛怀义究竟想问出什么，那也只能语调含糊的喝问。

当见到那些传说中能给无尽痛苦的刑具就摆在眼前，徐氏一时间眸中也闪过一丝惧色，但还是吸一气，沉声道：“此言妾也想问来御史，妾居宫中，与外无涉，不知究竟所犯何事？刑司官押引，但却并无明告。妾唯道左偶闻闲言，言妾若不刑，家则将大祸！”

“刁，既然已经此，你以为还能轻松行出！”

来俊臣还未答话，薛怀义已经忍不住拍案怒吼道：“我知你旧事代王，必知代王复生隐秘！此前我翻找馆阁所藏的古籍，却都已经隐没，这当中究竟有什么隐私？代王是不是仗恃邪法才得活？速速道来，饶你不死！”

徐氏本来神是不乏惊恐，但在听到薛怀义问话后，不免暗暗松了一气。

而这一幕神变化，自然被来俊臣收眼底，同时也有些郁闷的斜了薛怀义一眼，最怕蠢不自知的还不知收敛，你究竟是想问话，还是要给通风报信？如此问话，不更增抗招之心？

不过薛怀义这问话倒也透露出来许多讯息，有关代王旧年死而复生之事，来俊臣虽有耳闻，但却并不知。毕竟这属于绝对的禁中隐秘，听薛怀义的意思都所知不，来俊臣自然更加不能知详。

但这也给来俊臣指明了一个攻击代王的思路，他此前之所以对代王诸多回避，一则自然是因为恐惧于代王的虐残忍，二则就是因为代王外朝党徒们已经纠集成势，而且已经掌握了漕运这样的重要国计。

就算他想通过刑案罗织、剪除代王的羽翼，但这些各事要务，圣皇陛下也不会允许他肆意诬引而有扰国计。想要通过刑狱加害代王，难度甚至还要超过针对皇嗣身后那群一盘散沙的唐家老臣。

但如果能够直接将鬼神妖异直附代王一身，就算一时仍然不能击倒代王，肯定也会在圣皇陛下心里埋下一个疏远其的种子。毕竟这种事信者自迷，恐怖的不是事，而是心。

“来，给这贱上刑！”

薛怀义一声喝打断了来俊臣的思路，来俊臣心里虽有几分不爽，但也并未阻止。一旦推案之都发生争执，无疑会更增加案犯的侥幸顽抗之心。

不过来俊臣还是向刑卒们稍作暗示，让他们先从轻刑手。毕竟他也不知薛怀义手里究竟有什么底牌，又能不能真正对代王有伤。

所以心里也是稍留退路，就算害不到代王，来也有借推诿，是薛怀义他这么做，而不是他刻意要针对代王。

徐氏被直接扑倒在地，接着各种鞭具、器杖便往其身上招呼，刑堂中很快便充斥其惨叫声。

薛怀义也从席中立起，踱至前堂继续喝问，所问诸多细节，比如代王死生前后的具体形，但徐氏虽然连连惨叫，但仍然只是频频摇，拒绝回答。

不久之后，被抽打得血模糊的徐氏哀号一声便昏厥过去。

薛怀义见状后更加不满，指着来俊臣怒声道：“你也算是名满天下的刑员，但刑问诸技竟然还不如我旧索胡儿！”

来俊臣谄笑着自席中站起，一边安抚着薛怀义，一边命将昏厥的徐氏弄醒，打算继续用刑。

等到徐氏悠悠醒转，薛怀义更亲自夺来铁鞭，一边咬牙抽打，一边怒声喝问。来俊臣见他手段如此粗，不免担心道：“这些刑问劳事，且让刑卒施加。若一着不甚打杀其，薛师所问将更无绪。”

“代王杀我白马寺徒众百数，我杀他一名旧又算什么！”

薛怀义闻言后更加愤怒，将徐氏连抽数记，中则怒声咆哮着。

正在这时候，外堂有匆匆行并说道：“禀薛师、来御史，代王妃正于推院外请。”

遍体鳞伤的徐氏听到这话，体内仿佛被注一力量，凄厉嚎叫道：“王妃救我、救命……”

来俊臣恨恨瞪了一眼禀的刑卒，转又一脸为难望着薛怀义，涩声道：“请教薛师，卑职该要如何应对？代王旧年便险些杀我于市，如今王妃亲临推院，我若拒见，怕要结怨更！”

“你将代王妃阻在外院，我亲自内审问这贱！区区一个宫，若非知机密，怎么能让代王妃匆匆来救！”

他这里话音未落，前堂已经响起一阵哗噪声，几转望去，只见代王妃郑氏正昂然向此行来。周遭刑卒虽然在阻，但谁也不敢触碰到代王妃衣袂裙带。

来俊臣眼见这一幕，脸色又是一变，也顾不上再请示薛怀义，忙不迭匆匆行出。

代王妃行至堂前，垂首看一眼瘫卧在地、已经变成一个血的徐氏，瞳孔微微一缩，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