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7 明礼定序，五王降爵

与敌偕亡。老四家里，李成器外亲已经几乎族灭，李成义的母亲则是早就凉了的柳奭的孙，余者也都无强力臂助，不让能行吗？

从道主义而言，对于接下来一些时局中要遭受的打击，李潼是要报以同。但从实际处境出发，他心里也在隐隐期待他手段更凌厉一些，对窦家这样的坐地虎打击的越狠，他的故衣社在关中的成长空间才会越大。

眼下的李潼，还不知道他又有骚作，居然将他嫡母房氏进献的佛经赐给他四叔的妃子们。

就算知道了，也不感觉意外。他这个，格是既自负又自疑，惯于将迫到一种极端处境中进行所谓考验。譬如旧年明堂初见，张一句话就得李潼几乎要当殿撞死。

现在这么做，也真的是一种基本作：我虽然已经杀了你们全家、或者将要杀你们全家，但你们还要保持心境平和，看看佛经消磨戾气，静下心来学学别如何教育儿子。

虽然的快乐泰半建立在别的不幸之上，但看到他四叔一家将要饱受折腾，李潼却快乐不起来。

实在是这也无改他自身的处境，特别被他四叔家几个熊孩子一番恃位凌，出的时候还要对武懿宗自称卑职，让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真想跟他说一声，你就算不恢复我的郡王爵位，哪怕封我个乡王也好啊，只要是大王，我就满足了。

五王降爵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自然是爪牙出动。来俊臣这个酷吏马虽然还在赶回神都的途中，但是侍御史侯思止已经奉命前往西京提押罪窦希瑊。

同时司刑寺正式接手处理外私谒皇嗣的案事，由新近罢相的崔元综负责审理。这样的安排也实在是满满的恶意，首先案其实已经相当明朗，量刑轻重只在于私谒皇嗣究竟罪过多。

李潼是知道崔元综立场比较倾向他四叔李旦，但其却又以执法严峻而著称。崔元综如果肯认真办案，则就一定能挖出更多事牵扯。但如果他存心包庇，而侯思止又能在西京窦希瑊中挖出更多秘密的话，那么崔元综就算是搭进去了。

所以说薛季昶主动前往西京收拾窦家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只可惜手段还不够凌厉，让这个雷了出来，现在只能搭进去更多的，且自身都遭到了连累。

李潼虽然避在云韶府，但却也难完全的置身事外。

这一天下午，他下班以后离开皇城，下了天津桥不久，桥一侧街旁有数名随员簇拥的一个锦袍中年阔步行上前来，隔了李潼坐骑还有几丈距离，便抬臂叉手自报家门道：“薛门行字慎言，见过巽卿。道左相阻，还请巽卿见谅。”

“原来是蒲国公薛将军。”

李潼闻言后连忙翻身下马，举手为应，同时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对方。永昌年间，朝廷追封薛仁贵为蒲国公，并以其子薛讷嗣爵，为右卫中郎将，便是眼前此了。

薛讷的名字李潼自然听过，但彼此间却没有什么集，见其道左等候自己，心中自有几分好奇，见礼之后便问道：“未知蒲国公道左等候，有何见教？”

薛讷如其名，有些不善言辞，看到两于此相对而立，引得许多下了天津桥的朝臣围观，先不回答李潼的问题，只是说道：“于此简拜，是不是给巽卿增添麻烦？”

李潼闻言后也是心念一转，薛讷是禁军将领，而他身份则有些敏感，近来或有从容，不至于警惕到不敢与流，但落在有心眼里，还是难免猜疑。

“此间的确不是言谈地，近畔自有亲长别业，不知薛将军可愿同往？”

想了想之后，他便决定去他姑姑太平公主别业接见薛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