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1 牡丹花下死

托，我知让河东王为难，以此作为酬谢，你也不必推辞。来年同在神都，仍有长可待，王也不必怨我空指使、劳而无酬。”

李潼听到这话，一时间只想给武攸宜写一个大大的“服”字，你这个机灵鬼，究竟还有多少鬼主意？

不过他还是将这些礼单推回去，并微笑道：“随礼，自有所专。西京各家殷勤礼送，自是建安王。且不说小王并无衣食用疾，即便是有，想来西京各家也不会袖手旁观。我若恬然受此，使何以堪？真的是只能敬谢不敏。”

坐在客席的刘仁义见状后，便也连忙说道：“河东大王所言，诚是练达。几家集此礼送建安大王，来并集河东大王府邸，自然不会失礼。”

李潼闻言后，向这个老者微笑点，并低快速浏览了一下礼单内容，讲得出、你就要做得到！

武攸宜终究也不是多大气的，闻言后便顺势收回了那些礼单，抬手转给家，吩咐与各家门仆尽快割，不要耽误了接下来的行程。

有了财货袋，他脸上也见几分笑容，这才吩咐家端上一些酒水时蔬，作正常接待宾客的模样。

只是被武攸宜搞了这么一出，堂上众们也实在没有吃喝的心，短坐敷衍片刻之后，便有起身要托事告辞。

“先不要忙着走，我在西京虽然乏甚德善可夸，但是临行在即，还是有一些言语要告诉诸位乡表物。”

武攸宜抬手制止辞行之，脸色又拉了下来，语调转冷：“此前曲江盛集，并作兴祝之事。如今事虽然有了一个收尾，但也不可称尽美。我自己就不必说，为流所陷，势位不保。河东王同样未能免……”

讲到这里，他又望向少王发问道：“这件事，河东王要不要自己讲出？”

李潼闻言后便点点，武攸宜走了，继任的魏元忠短时间内还不会来，西京这段权力真空期，他自然不会错过，少不了要与在场各家碰接洽，也需要摆出一些姿态出来。

迎着众不乏好奇的眼神，他放下手里的酒杯，然后说道：“或作风月戏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不知幸或不幸，小王前即险遭此厄，有平康坊伶室行刺……”

“竟有此事？”

西京各家近都忙于作驱逐武攸宜的事，在勉强将曲江集会收尾之后，对有关河东王的讯息则不免有些忽略。

当然，在得知河东王再得圣皇恩宠、出任司礼少卿之后，心里也重视起来，但还来不及细作打听。所以在听到河东王讲出此节后，一时间都惊诧不已。

“事虽然随时而去，但恶却还在隐中。此前所以不言，担心群惊恐、有扰于事。如今倒是能够坦言，让诸位也各自警惕，勿为邪所近。此事奏神都，圣皇陛下已派宪台专使，不便西京。诸位都乡居年久，烂熟，届时少不了要叨扰约谈问详，今言此，让你们各自有个准备。”

讲完这些后，李潼便摆手说道：“就说这么多吧，今意在礼送建安王，说的太多，难免喧宾夺主。诸位若想知详，转不妨过府问教。”

他气虽然平淡，但在场众却心不能安，本以为西京如今最大的麻烦只在武攸宜一身，却没想到河东王这里还隐藏这样一桩耸听闻的大事！

虽然皇临朝以来，滥杀李氏宗亲无数，但也都是矫饰刑，行刺一位宗王，怎么说都不是一件小事。更不要说河东王大不同于那些宗属，本身宗亲近支，皇对其偏也是有目共睹。

这件事如果再被有心加以利用，能够在西京造成的风波之大，或许还要远胜于武攸宜的去留问题！

看到众各自面寒，李潼心中也是暗笑，尽管他明知此事何所为，但一直隐忍不发，一是为了避免被当枪使，二就是要将目标模糊化。

眼下的他虽然再获宠眷，但司礼少卿这个官职怎么也比不上武攸宜的西京留守。想要让忌惮，就得有点别的方法，现在正好拿这件事当把柄，你敢跟我瞪眼？我看就是你派杀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