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4 色是杀人刀

疏，妾等自感荣幸，哪敢夸言关照。”

莫大家中笑应，望着眼前一对璧，心里却颇有感念。

少王俊雅才高、不需多提，或有风流之名过于浓炽，以至于让她怀疑兴弄雅集只是为了将平康声色召园中供其狎乐。

可是园几天，所见少王行止都分寸有度，哪怕私室相对也无露猥亵，似乎真的只是专舞乐方伎，远不是色欲怀的放模样。

今所见这娘子，也并不像寻常高门贵或高傲或厉怨，虽然言中不乏暗探少王园中行迹，但也心机浅露，自有一种迷小的娇憨，却不是傍门闺怨的凄楚。

由此可见，这位少王家风简约豁达，不像她旧游走高第，所见或森严苛刻、或浮华积秽。能够在这样的门庭供事，也让她心态轻松，多有知足。

但是想到旧友杨炯所言，她心里也难免有些霾，想不通世道中何苦为难这样一位与无害的少王。

少王席之后，台上舞乐继续排演。能够在此园的，都是杏园大众每天评出来色艺俱佳之选，本身已经不俗，知道少王挑选她们是为了扩编祝寿新戏，能有机会直登神都大内繁华舞台，一个个自然也都十足卖力的表演。

诸戏演完之后，少王将群伎表现优劣各作点评，并吩咐康多宝、莫大家等内外高手继续侧重调教。

正待起身携自家娘子前往杏园观戏之际，莫大家却上前轻声道：“大王请留步，能否稍屏余者，容妾私言陈述几句？”

李潼闻言后便顿足，稍作沉吟后示意莫大家跟随进楼里一间侧室，只留下唐灵舒并杨思勖，这才望着莫大家笑问道：“不知方家所陈何事？”

“贱名单行卓，大王呼名即可。”

莫大家并不座，只是垂首席前轻声说道：“贱籍几十余，生无可表，薄眷尚存几分。前伴旧宾同游，也是世道中一位驰名才家，言称有意使他以才攻击大王……”

“所言旧友，是不是华杨令明杨学士？”

李潼闻言后便笑语问道。

莫大家闻言后先是一惊，而后释然一笑：“大王真是高智捷思，事无可隐。妾一介贱籍卑流，本不该妄贵事。但见大王确是守行笃趣，论事大益平康娼，不忍见仁德无辜受害，斗胆有告……”

“多谢莫大娘示警，你等声伎安在于事，我虽然不为世道普宠，但闲安守，包庇一二事还是有余。”

莫大家惴惴相告的，于李潼而言不是什么难度的事。他如今才誉不低，也并不是随便什么都能于诗才夺色，如今西京集聚才流，尤以杨炯才名最大，但杨炯却没有这么做，李潼也乐得两安。

至于指使杨炯的也不难猜测，反正非武即李。如果细算起来，可能一些拥李的唐家老对他怨念更。

莫大家所言对李潼虽然帮助不大，但可喜是她这份态度，其艺名早著，不免游走西京诸权门贵第，这份见识能够帮他厘清西京权门之间那些盘根错节的瓜葛。

他方待整理思路，准备询问一些事，突然门外响起一个娇媚之声：“请问河东大王是否仍在？”

房门被打开，李潼先见两名神尴尬的护卫，在他们身后则站立着一名穿着薄纱衫裙、体态半掩半露，媚态十足的伶。

那伶一副刻意的魅惑，房门打开后见房室之中多，神不免一僵，忙不迭强笑一声：“前在别厅案习器舞，知大王招戏才匆匆呈技，急失礼，请大王恕罪。”

莫大家这会儿神也有几分尴尬，明眼谁又看不出这伶打的什么主意，心里暗骂不识趣，但还是连忙解释道：“此名玉珠，昨夜方选樱桃园，未知园中规令，因有失礼……”

中虽向大王解释，眼神过半落在大王席侧那唐娘子身上，那娘子双唇微抿，看不出喜怒，但想来心不算好。

李潼这会儿也颇觉尴尬，平往来都是无事，怎么今天就有近乎敞怀的献媚？他自己倒是无愧，但为小娘子心计，还是板起脸来冷声道：“戏无不可堂演，无需求私，后园中不要再留此伎。”

那伶本有忐忑之态，魅意大失，闻言后则更露惶恐，扑拜在地膝行前并作泣诉：“真知罪，恳请大王勿逐……”

两名护卫俯身去捉子，那薄纱衫裙手落即裂、更是露出大片白肌肤，伶身健灵巧、无顾**，借势脱开，更直向少王席前扑去，满室都有光泛香，就连杨思勖这个太监一时间都眼神一滞。

“大胆！”

唐灵舒见状更是坐不住，怒喝一声侧身翻起，抬腿便抽向那丰腴满的伶。伶翻地避开，一手扯下彩缎抹胸，另一手竟然于胸下翻出一柄利刃，挥手直刺席中少王！

砰！

李潼抓起桌上用作茶盘的平脱漆器，直接拍在了扑杀而来的伶面上，同时有些不满的瞪了举手遮眼的杨思勖一眼：你个太监还讲究非礼勿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