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4 我的心腹在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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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隆隆街鼓声，各坊坊门次第打开，街面上烟渐多，车马喧闹，整座城池再次恢复了勃勃生机。

履信坊南坊门外，街使陈铭贞神恹恹，一脸的倦态，步履缓慢的行坊门外临时搭建起来的直堂棚户中。

这直堂很是简陋，不过几根木柱支起，上方覆以毡，前还因用火不慎被灯烛引燃，幸在毗邻伊水，火势才没有弥漫开，但那几根立柱也已经被烟火熏得黝黑，且弥漫着一焦糊气息。

如此简陋的环境，较之永通坊中阔数进的金吾卫典签直堂不可同而语，陈铭贞坐在此中，心自是加倍的恶劣，简直一刻也不想多待。但他眼下却还不能早退，因为需要等到各支分巡的队伍来回符令。

几名旅帅巡长依次行临时直堂，见到街使陈铭贞如此的疲倦，便有忍不住叹息道：“难怪坊居贵都在府中歌唱，赞扬将军任事勤恳！卑职历遍军府，未见如将军如此忠勤缜密！”

听到这话，后方也有开附和，甚至有已经拍着节拍唱起由王府墙外听学的街使曲声辞。

陈铭贞听到这些话语，脸色更是异常难看，抬手重重拍在案上，正待要开斥骂几声，但在顿了一顿后还是强忍下来：“这种闲话，不要多说！我等俱是朝廷食料供养的卫府军士，又不是哪家权门私自豢养的力卒，旁不知检点，自身却要谨慎，不可夸耀私恩！”

众见陈铭贞神态不善，一时间也都不敢再多说什么，各自还符令后便讪讪退出。

但在离开之后，又有忍不住冷笑连连：“言语倒是堂堂，做事却未必！如果不是贪求权门私恩，何必把府众都驱集在这里？老子当直做事也勤恳，怎么不闻贵欢心歌我？”

一直过了大半个时辰，诸巡警符令才割替换完毕，陈铭贞吩咐佐员将这些夜出符令送回永通坊的典签官署，自有军府录事在那里勾检库。

至于他自己，则率领几名佐员上马往清化坊官署而去，那里此夜又抓住几名犯夜并偷盗者，他是想打听一下，有没有牵引攀诬的作空间。丘大将军吩咐的这一桩差事，他是真的不想再拖延下去，想要尽快了结。

策马行过外坊街，陈铭贞便听到急促的羯鼓声从河东王邸墙内传出，鼓声虽然急促，但却通透而又极富节奏的变化。街上有行听到鼓声，都忍不住随拍嗬哈。

陈铭贞却完全没有这样的心，那鼓声传来，震得他脑壳嗡嗡疼，打马快离开此地。

迎着朝阳打上一通羯鼓，这逐渐成了李潼每天固定的项目。具不靠谱研究表明，的生活越枯燥乏味，培养出一件生活习惯的时间就越短。

履信坊自有水木之华，清晨时分空气清新，富含水汽的微风中满是花果的香气，在这样的环境里，身穿轻罗衫、手持小鼓槌，把羯鼓想象成任何他想敲打的，那活泼欢快的鼓调能给带来一整天的好心。

“大王鼓艺真是越湛，缓音不滞，急音不粘……”

一鼓曲终了，胡部米白珠便站在树荫下拍掌喝彩，他自己诸乐技也只是手熟而已，随着时间推移，技法上已经完全不能指点大王，跟随出宫后只是安心喊六，倒是也喊得更六了。

李潼放下鼓槌，吩咐米白珠将乐器收起，接过婢奉上的沾水绒巾，擦擦脸上细密的汗水，随意望向后廊隐于花木中的阁台飞檐，那里正有一抹白影灵巧掠过，看来养成一个习惯的不独自己一。

晨间一通鼓，舒筋活血，回到房间中冲凉解疲，李潼看到两臂更有肌廓，远不是去年那种纤瘦模样，心中也很是满意。羯鼓不独锻炼臂力，长时间坚持下来，还很能锻炼心肺活力，这是一个需要技巧的力气活儿。

晨浴完毕，穿衣出门，先雍王邸向嫡母房氏请安，李潼便看到街对面王府门前坊正田大生正一脸喜色的向他打着手势，便抬手招一招，示意田大生跟随邸。

“大王，好消息，好消息啊！”

田大生手捧着一个藤编的箱笼，了中堂后便一脸喜色的低声说道：“今早坊外消息终于传递进来！”

李潼听到这话后，心中也是一喜。自金吾卫围坊以来，整个履信坊便仿佛与世隔绝，当然常的员出是有，但田大生此前布置的声讯传递渠道却都不再好用。

那些武侯街徒们盘查的实在太严密，李潼也担心田大生安排的手露出什么马脚，那些一旦坊接，便难免会被周遭耳目现，所以他也吩咐田大生在没有安全保证的况下尽量不要传递声讯，消息走露还是其次，怕的是露手。

所以过去这段时间，除了刘幽求等府佐出走动的耳闻目见，坊间闾里几乎没有任何消息传回。

“怎么传进来的？”

李潼随问了一句，便见田大生打开箱笼，献宝似的从里面掏出两个大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