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0 少王邪才妖异

积善坊丘神勣家宅中，金吾卫街使陈铭贞戎袍未解，神复杂的坐在中堂，频频向外张望，一俟看到丘神勣身影出现在门，忙不迭起身迎上：“大将军……”

“事我已经知道，值得急成这个样子？你本有职事在身，又有卒在掌，难道还怕王府几个闲卒扰事？”

丘神勣看到陈铭贞身上戎衣，脸色顿时一沉，部下如此登门，若被御史看到，少不了又是一番弹奏，即便不能中伤他，也足够让烦扰。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若只是下卒喧闹，卑职又怎么会失了方寸……事另有、另有变数。”

陈铭贞听到这话，心忐忑更甚，他一路尾随王府长史刘幽求，见到对方行过天津桥直皇城，心中越想越觉得不妥，这才转行到就近所在的丘神勣府邸，甚至都没来得及返回官署付当值符令。

“什么变数？仔细道来。”

丘神勣一边说着，一边行中堂坐定，心中则有几分不以为然，区区三个少王，内无定计、外无强援，年幼势弱，又能掀起什么风。

陈铭贞满心杂绪亟待倾诉，可是在见到大将军那威严视线，却又不知该从何讲起。

他硬着皮行上前，待到丘神勣又问一声，这才将思绪稍作整理，开说道：“街卒疲劳，多怀忿怨……”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

丘神勣闻言后眉便微微一皱，这正是他与周兴商定的细节，少王出阁未久，往来也简单，真要搞什么大案牵连难免是有些牵强。

指使街卒包围履信坊，一方面是为了给少王施压，令其惊恐之下自阵脚，一旦有什么自救的举动，当中就会有势牵扯作，做得越多，可抓的把柄就越多。

另一方面就是利用那些街卒的怨气，一旦抓住少王把柄动起来，让他们也加到攀诬少王的行列中，甚至可以利用他们这些耳目直接对少王进行构陷。

丘神勣虽然是左金吾卫大将军，但也并非所有金吾卫都是他的心腹。他影响最的除了金吾卫本署之外，也只能覆盖到翊府将佐这一层次。

至于更下层的军士们，主要还是畿外各州番上府兵。且近年来各州折冲府兵额缺失严重，或裁或并，番上府兵者只知符令、不识将主者大有在。即便是丘神勣这个直领上将，若不用些手段，也很难指使那些底层军士们去主动构陷宗王。

为了加重这些军士们对少王的怨气，丘神勣还特意叮嘱安排特定一批军卒巡警履信坊，并在其中安排心腹仆几，煽动怨气指向少王。

“可、可是……”

陈铭贞一脸苦色，斟酌着将昨纠纷细节稍作讲述，见丘神勣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忙不迭跪伏在地疾声道：“卑职久在门下行走，奉命以来，唯瞻马，绝无攀幸少王举动！王府贼言离间，望大将军明察！”

“蠢，真是蠢！”

丘神勣拍案怒喝，指着陈铭贞忿声道：“若区区邪言能伤我心腹，你又怎么能荣居此职？当时邪言污你，就该下令直冲王府，擒出那几个王府仗身，一身清白不言自明！”

陈铭贞闻言后脸色又是一垮：“当时正在夜中，坊内不乏眼张望……卑职也恐、恐事态激化，累及大将军。街卒群激愤，若真冲王府，不能严控，怕是不能止于只擒仗身……”

“那你为什么又让群激愤至此？明明是你的下佐，却被外几句邪言煽动，反而怨望将主，真是可笑！”

丘神勣闻言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穷用街卒，本来是为了让他们怨望少王，却没想到邪风一起，反将火势卷到自己身上来。

“卑职、卑职……”

陈铭贞一时间也是有难言，他本也不是体恤下僚的格，兼奉丘神勣命令，对这些街徒难免加倍严厉苛刻。

“更换一批街徒军士，饮食细料不要克扣，尤其记住常要下访行伍，让那些下卒知你也是受权门压迫，对你稍存体谅！”

丘神勣强压住心中的不耐烦，此前的他自然也不会关注那些底层番兵的感受，可是现在却要稍借群眼众声之势，相应的自然也要稍微放低一下姿态。

陈铭贞连连点应是，只是过一会儿又涩声道：“除此之外，另有一事，卑职不知该、该不该……”

“有话就说！”

丘神勣没好气道，心中对陈铭贞已经颇积不满。他近来烦扰不止于此，少王孤弱无援，构陷罪只是水到渠成的安排，居然也被搞得这么麻烦，可见这个陈铭贞能力真是不行。

“早、早间王府府员往皇城去，言是要向内教坊送新曲，内中一曲，涉于卑职……”

陈铭贞低垂着，慢慢将刘幽求之事讲出来，又下拜在地苦声道：“此类事，卑职实在没有经历、更无丝毫攀附少王心意。请大将军指点明路，勿使卑职受少王所累……”

不说陈铭贞这会儿一筹莫展